如果許雲帆沒有說謊,看來這個驅蟲藥不好做啊。
說到糖廠一事,許雲帆將運輸成本一事說了,並將買地的想法同德蒙諾道了出來,「如果可以,到時候,除了廠里的工人,地里的活,我可以請東武的百姓來做,至於工錢便按你們那邊的行情來給,絕對不會壓榨你們的百姓,如果糖廠能開在那邊,製糖所需材料也可地取材的話,少了運輸這一環節,糖價自然就下來了,我這個建議,你們可以想想。」
扎吉是心動不已,倒是德蒙諾還在猶豫,轉念想到帶來的老大幾個大漢子吃到糖時笑的見眉不見眼的樣子,那麼東武的孩子們呢?
如果有糖吃,他們豈不是高興壞了?
德蒙諾心動是心動,不過有的事真不能破例,「你想讓我們把地賣給你?你可知,這是什麼意思?」
一國的土地都能賣,那還有什麼是不能賣的?
傳出去了,其他國會怎麼看他們?
他們東武人想吃糖想瘋了不成,連國土都能賣!
許雲帆:「不是賣,是承包,承包就是,打個比方吧,這就像你把店鋪租給我一樣,就是這麼簡單,本質上,這些地還是你們的,只是因為承包了,我給錢了,所以取得了一定時間內的使用權,我這麼說清楚嗎?」
哦,原來是這樣,既然不用賣地,那這不是天大的好事嘛,到時候他們東武國的百姓也有活幹了呀!
當即,德蒙諾就跟撿到了銀子似的,但許雲帆話還沒說完,「二皇女,我話還沒說完,我在你們那兒租地開廠,有的事,有的活,肯定是不會用你們東武國的人的,所以,若是有人眼紅惹事,你說這事我該怎麼解決?」
「我懂你的意思了,你的廠會被歸到我德蒙家名下,乃是皇室的廠,誰敢鬧事,那就是同我德蒙皇家過不去,這樣你放心了嗎?」
許雲帆非常滿意,「跟聰明說人話就是省事,二皇女不愧是幹大事的人,就是果斷乾脆。」
之後,許雲帆又同德蒙諾談了其他生意,德蒙諾沒想到許雲帆居然對他們牛奶羊奶感興趣,甚至願意出錢購買,要知道那玩意他們當水喝都喝膩了,在東武,這些玩意壓根不值幾個錢,當即更高興了,直接讓人備下筆墨,當即便將契書寫了下來。
待許雲帆拿著幾張加蓋有德蒙皇室紅章以及德蒙諾私章的契書回到小秦家時,已經是晚上八點了。
大年初六的天依舊凍人,這會夜空中甚至還漂著鵝毛大雪,許雲帆方下馬車便被凍了個哆嗦。
這個時辰,家裡還有沒有人在?
秦斐俞回秦府了,蕭衡之則回了蕭家,秦安秦慕則得三家跑,至於方子汐、小寶,今晚肯定留在方家,許雲帆趕去赴宴時都忘了,今晚秦潤是要留在秦家還是蕭家了。
這會回到小秦家,看到緊閉的大門,莫名的,許雲帆突然感到了難以言喻的寂寥、孤獨。
以往無論他多晚歸家,只要他不回來,房門上總會亮著一盞燈,那是為他而留。
哪怕是滿身疲憊,只要看到微亮的燈光,他便不覺得累了,再冷,他的心都是暖的。
回來的途中,街道上熱鬧的不行,附近其他人家,門前掛著燈籠,大門敞開,裡頭不時傳來孩子鬧哄的聲音。
來到這個世界已經兩年了,兩年,說長不長,但說短也絕對不短。
七百多天,足夠他了解一個人,也足夠他愛上一個人,卻不足以讓他忘掉某些人。
也不知道,在華國,今天是不是也是初六的日子呢。
「雲帆?」
正在許雲帆難得的傷感之餘,秦潤疑惑的聲音從裡頭傳了出來。
許雲帆愣了一下,上前兩步,「潤哥兒,你在家呀。」
吱一聲,院門從里被打開了。
身著錦衣華服的秦潤還是今天的裝束,只是臉上染上了兩坨紅暈,身上散發著淡淡的酒香味,「你怎麼不進來,我還以為不是你。」
他都聽到馬車的聲音了,特意停下來等許雲帆敲門,哪知好一會都沒聲,他才喊了一聲。
許雲帆:「我以為家裡沒人在,你這是喝了多少?你剛回來?」
「沒有多少,就幾杯,快進來,外頭冷的很。」秦潤拉著許雲帆就往屋裡走,「我也剛回來沒多久,剛加好木炭,你快去烤火。」
許雲帆擰眉,「這麼冷,你又喝了酒,為什麼還要趕回來?這不安全,要是你睡過去了,車夫有點別的心思,那很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