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山, 怎麼炸?拿什麼炸?
誰不知道兩點之間, 直線最短,可問題是,這條工路要從東面建到西面,按照許雲帆所規劃的, 目前這條路線確實是最合適的,偏偏中間有座小山,不高, 但也有幾百米, 靠人工開鑿, 估計沒幾個月的根本搬不完。
要是拐個彎,不僅工程量變大, 中間還要跨過一條大河, 如此, 這條路便做不得了。
齊大人親自上門了, 許雲帆不見不行,方子汐趕忙將人請進門, 又給倒了杯熱茶,這才去書房將許雲帆喊出來。
一聽齊大人來了,許雲帆仿佛見到了救星, 他看了看監督了他一早上的蕭衡之,在蕭衡之無奈扶額擺擺手讓他滾蛋後,一溜煙就跑。
蕭衡之看著許雲帆急不可耐的背影,深深吐了一口氣。
人未至,聲先到,許雲帆還在屋外,「老齊,好久不見了。」
聽聽,這沒大沒小的口氣,換其他人只怕要說許雲帆不知規矩了,但齊大人卻很高興。
得知齊大人的來意後,許雲帆皺眉道:「此事是我疏忽了,那這樣,我親自跟你跑一趟吧。」
「這樣好嗎,你不是還要參加會試?還有幾天就是會試了。」齊大人去翰林院找不到許雲帆才得知蕭衡之給他請了假,讓他安心在家看書為會試做準備呢。
許雲帆擺手道:「放心吧,我都已經看好書了,會試而已嘛,其實都是小意思,要是我願意,那還不是手到擒來,你這事沒我不行,炸藥的威力可不是蓋的,一個不甚就得傷人了,此事事關重大,乃國之大事,又關乎人命,本學士如何能置身事外,明天早上吧,咱們一塊過去。」
「這……」齊大人為難了,要是因此耽誤了許雲帆的時間,蕭衡之還不得扒了他的皮,「這不太好吧,要是耽擱了會試,如何是好。」
會試不等人,炸山的事,大不了往後拖延個兩天也沒問題。
「怎麼會,咱們騎馬過去,來回也就幾天,在那裡我算你耽擱兩三天,一來一回也就四五天,耽誤不了的。」
一旁的方子汐幽幽嘆氣,為了不被蕭衡之拘著,許雲帆是寧可去幹活都不願看書。
得知許雲帆又要出門,小寶幾個孩子很是捨不得,許雲帆一通安慰,等齊大人帶著侍衛過來了,這才躍身上馬。
「雲帆。」秦潤抱著小寶,眼看人要走,忍不住靠近了兩步,仰頭看著人,滿是不舍。
許雲帆彎腰,在小寶委屈巴巴的視線下,親了親秦潤,「不用擔心,我去兩天就回來了,不會太久的,你們乖乖在家等我就好。」
秦潤點點頭,「嗯,你注意安全,不要受傷了。」昨晚許雲帆同他說了,這是一件很危險的事,其他人沒用過炸藥,他不放心。
相比於秦潤的不舍,許雲帆說著沒心沒肺的混話,「我知道,你放心,我知道我受傷了你會心疼,我可捨不得讓你難受,你別這麼捨不得我嘛,你這樣,我都不想出遠門了。」
當著小寶的面,秦潤不好多說旁的,一手托著小寶的屁股,空出一手撫著許雲帆的後脖,在許雲帆臉上親了又親,「你去吧,工作做完了要記得早點回來。」
許雲帆騎著高頭大馬,頻頻回頭,眷戀不舍的走了。
明知此去不過四五天就能回來了,可他每一次回頭都能看到杵在院門外的人時,那份不舍不減反增。
到了李家村,許雲帆都顧不上休息,帶上十幾個侍衛,背著炸藥包就上山。
聽說李家村有官兵下來炸山了,附近的村民很是好奇,上至七十老叟,下至牙牙學語幼童,無人見過山還能炸的,山上的石頭那麼硬,怎麼炸得了嘛。
好奇之下,老老少少都過來看了。
為防止炸飛的碎石以及滾落的石頭砸傷百姓,許雲帆讓人在小山附近拉起警戒線,不讓人靠近。
在上山前,齊大人讓武侍買了頭豬還有幾隻雞鴨,將其整隻煮熟後在其他地大山腳拜了拜,如此,才讓許雲帆帶人上了山。
老人言,山上居住這各類精怪山神,進行大規模伐樹或者開山活動前都得拜一拜,否則,擾了山神,山神發怒了,輕則無法開工動土,重則可是要人命的。
許雲帆本就怕鬼,齊大人說要拜了才能上山,他也乖乖聽話了,這又耽擱了半天,好不容易上山,想著今天幹完活了,明早便能啟辰回京,心情一好,幹活自然就麻溜了。
待侍衛將炸藥包全部按照許雲帆巡視一圈指定的位置放置好後,眾人這才紛紛撤退開始下山。
一侍衛邊跑邊喊:「開炮了,開炮了……」山下侍衛聽到後,又看了一眼,發現沒有村民踏過警戒線後,這才鬆了一口氣。
往下跑的一眾人都覺得妥了之時,山下猛的有人撕心裂肺的喊,「暫停開炮!暫停開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