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信的兩位侍衛本就是負責護送自家大少爺回來的,得知這人乃是主家哥婿,不問緣由便按許雲帆說的去辦。
兩匹駿馬嘶鳴一聲,馬蹄一落地,只余塵土飛揚。
林曉好半天回不過神來,上了馬車後,有心想問蕭峰許雲帆可是給他看出什麼來了,奈何蕭峰估計是耗盡了積攢下來的力氣,這會正虛弱的禁閉雙目。
孟大人得了信,一看是許雲帆的信,患者又是蕭峰,飯都來不及吃趕忙安排了下去。
秦潤也忙的不行,他按照許雲帆信上所說的,進了許雲帆的書房,打開暗道拿了信上所寫的物品,急急忙忙就往美食城沖。
許雲帆說了,蕭峰的情況,孟大夫可以處理,只需按照他的交代去問,蕭峰體質好,問題不大。
孟大夫這段時間已經學了很多以前從未學過的,甚至是不敢想的醫術,雖然還是避免不了的有點緊張,但有許雲帆出的藥品,再將其腐肉刮除乾淨便可。
蕭峰的軍隊方到京城,家都還沒回呢,人就被孟大人給帶走交給孟大夫。
得到通知的蕭衡之趕到時,蕭峰已經被送入房內,「潤哥兒,你大哥這是怎麼了?」
秦潤:「父親,雲帆說大哥受了劍傷引起了發炎,他說不能耽擱了,讓我拿藥過來交由孟大夫,其他事我不清楚。」
許雲帆太急了,信上寥寥幾句話,沒有問候,沒有道清原委,秦潤哪裡知道蕭峰的具體情況,
無法,蕭衡之趕忙去問負責護送蕭峰迴京的侍衛,得知蕭峰受傷一事後,蕭衡之腿都軟了。
「這麼大的事,為何現在才說?」
蕭衡之氣的不行,蕭玄之怎麼辦的事,從邊境到京城這麼遠的路,要是蕭峰半路堅持不住了呢?
蕭峰是蕭家的大孫子,更是他的第一個侄兒,那意義自然不同,他疼都來不及,後來侄兒多了,這才不值錢了。
侍衛轉達了蕭玄之話,蕭衡之聽了後,又氣又無可奈何。
是啊,他一個大伯尚且難受得緊,那麼身為父親的蕭玄之呢?
難道他就不痛苦不難過嗎?
不,他的痛苦只會比自己的痛苦還要多。
可他沒有辦法,他肩負保家衛國的使命,更是不可擅離職守,所以,他能有什麼辦法。
也許在目送蕭峰離開之時,蕭玄之便做好了心理準備,也許,這是他們父子最後一次見面了,這一次分別,也許就是永遠了。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蕭昊、蕭霖兄弟倆泣不成聲,卻也無法從邊境回來。
這就是所謂的身不由己。
蕭衡之對蕭玄之一家本就充滿了愧疚,眼下,這份愧疚更是達到了頂峰,他不放心,抓著秦潤的手,語氣里都帶了哽咽,「潤哥兒,你讓孟大夫一定要想想辦法把你大哥治好,我對不起你二叔,不能再對不起你大哥了。」
「父親,你放心不會有事的,若是孟大夫沒有辦法,雲帆早就回來了,眼下他沒回來,只安排了孟大夫過來,那麼孟大夫一定可以的。」
對許雲帆,秦潤從未懷疑過。
秦潤又安慰了蕭衡之幾句,待蕭衡之冷靜下來了,「父親,此事可要告知爺爺奶奶還有晏叔他們?」
蕭衡之點頭,「要說的,我現在就派人去通知。」
他不能學蕭玄之,蕭峰是爹娘的長孫,也是弟夫的長子,這件事,沒有人比他們更有知情的權利了。
今晚的蕭家亂了,蘇晏蕭奶奶哭了雙眼紅腫,就是蕭爺爺也紅著眼眶,幾人守在房門外,一瞬不瞬的盯著禁閉的房門。
此時此刻,一分一秒對他們來說都是漫長的煎熬,時間越久,這份煎熬相繼層層迭加,愈發讓人感到前所未有的,備感的煎熬。
秦潤站在一旁,不說話,這種時候,任何安慰的話語都是蒼白無力的,也是徒勞無用的。
他雖不曾見過這位大哥,可他記得,過年,以及他與許雲帆成親時,蕭峰都有給他們送禮了,甚至在給自己以及秦安的書信里,字裡行間都深切的表達了他對自己的喜歡以及疼愛。
想了想,秦潤讓人把秦安給帶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