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了這種事,許雲帆與秦潤自然也沒了留下吃飯的興致,早早就回去了。
馬車上,秦潤很安靜,扭著頭看向窗外,似是無話可說。
許雲帆翹著腿,倚靠在一旁,幽幽的喝了一口水後,狀似委屈的感嘆,「哎,這日子沒法過了。」
秦潤還是不是說話。
許雲帆瞟了一眼豎起耳朵偷聽的人,暗自覺得好笑,「今天受委屈,被冤枉的人都是我,哎,沒有安慰,沒有信任,被懷疑也就算了,到頭來,有人還要生我的氣,嘖嘖,這日子真是沒法過了。」
「我沒有懷疑你……」秦潤弱弱的道。
許雲帆:「這話,你自己信嗎?你要是不懷疑我,會求我?」
雖然在床上的時候,他挺喜歡秦潤哭唧唧的央求他慢一點,但今天,他就不喜歡秦潤那副害怕的樣子。
納季雨柔為小這種事,只有傻子才會把人抬回去吧。這不是對他人格的侮辱嘛。
「秦潤,我不信,我也從不知道,我們之間會存在這種問題,也許,之前是我一廂情願的把很多事想的太完美了。」
「不是的。」每一次,許雲帆喊秦潤『秦潤』時,秦潤就知道,一般這種時候,許雲帆的態度都很認真。
「不是什麼?不是懷疑我,還是不是不信任我?」許雲帆深吸一口氣,語氣還是那麼的輕柔,「秦潤,你最近很不對勁,你自己都沒發覺到嗎,你在刻意的冷落我,就像在對我使用冷暴力,還記得以前我對你提過的要求嗎?我們可以吵架,兩個人在一起,就是一個不斷磨合的過程,鬧彆扭,吵架,生氣都是不可避免的,但我希望,我們可以有事說事,問題矛盾不留過夜,無論我是對是錯,你都可以生氣的質問我罰我,但你不能對我使用冷暴力,你答應過的,可是你沒做到。」
許雲帆眼睛紅了,好不傷心,鼻尖泛著紅,下睫毛上大顆的淚珠要掉不掉,那叫一個我見猶憐,秦潤心疼的快死了。
「對不起。」
秦潤想把許雲帆抱過來,許雲帆往後縮了身子,不讓秦潤夠到自己,「我想聽的不是對不起,我只想知道為什麼,還是我哪裡做錯了,你這樣,真的很突然,讓我感到措不及手,今天錯的人是我嗎?明明我才是受害者,身為我的夫郎,你沒有第一時間相信我,這讓我感到很失望。」
「秦潤,對一個人感到失望,也許並不是一下子的事,等這些小小的失望迭加累積到了一個高度,我不敢保證還會不會再……」
「雲帆,對不起,是我錯了,我只是壓力太大了,我不想對你生氣,可我控制不住。」
秦潤心疼的厲害,「我知道你喜歡孩子,正因為知道,我才會更愧疚,你走的越高,我高興,但我也很不安,以前爹爹說過,可以晚兩年再要孩子,可我年紀已經大了,兩年了,我還是一點消息沒有,二姐說沒問題,可……」
可孟大夫卻說他內里虧虛,早年吃了太多苦,別看他現在長的高高壯壯,可身子比起其他哥兒,那就差的遠了。
之前蕭峰迴京時,他讓孟大夫幫忙看過,後又讓方二姐看了一次,各有說辭,他不知道該信誰,只能怨自己。
「我知道外頭的人說我是不是有什麼問題,這麼久了,也沒能給你生個孩子,一個個開始對你有了不切實際的幻想,都想將我取而代之。」秦潤甚少同這些夫人相處,但他人脈廣,流言蜚語這種事,傳的最是快,想不知道都難。
沉默,有時候不是默認,也可以是一種變相的無話可說,是一種無聲勝有聲的責怪。
今天的事,秦潤其實更恨自己,因為他,許雲帆才被人惦記上了,可他卻無理取鬧的責怪到許雲帆身上,過後,那種自責,愧疚感鋪天蓋地而來,讓他一度不知道該如何面對許雲帆。
沒有臉,也不好意思。
他想回去了再向許雲帆低個頭,讓他開心開心的,哪知許雲帆哭了。
這打了他個措手不及。
「雲帆,對不起,是我不對,是我錯了,你要打要罵都可以,我求你不要哭,更不要說這種話,我聽不了,太疼了。」
秦潤知道許雲帆這會正在氣頭上,方才都不讓自己碰了,他小心翼翼的試探性的再次伸出手,想把許雲帆拉過來。
這一次,許雲帆沒有躲了,只是不情不願的挪了下屁股坐到秦潤身邊,任由秦潤捧著他的臉,將他那兩顆好不容易逼出來的眼淚給親了去。
方才他可是把這輩子所以傷心難過的事都想了一遍,結果發現,一件沒有,畢竟從小錢花不完,要風不得雨,長的又帥,夫郎又這麼俊的,能有啥傷心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