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潤沒接受過什么正規的高規格培養,也不如其他大戶人家的哥兒女子那般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別看他是蕭王之子,無人敢招惹,但也因為身份太高,才會處處受人「監督」,處處被人拿來說事。
許雲帆靠在秦潤身上,跟沒骨頭似的,抓著秦潤的手仔細的摩挲著,「我知道你壓力很大,出身世族,獲得了其他人渴求不來的的身份地位,你的壓力也大,深怕做錯事說錯話讓家族丟了臉面,我也知道,你不像其他少爺小姐那般,你不會琴,也不會棋,這不會那也不會,但我就喜歡你這樣的,我說過了,我們這是互補,你不會的我會,如今你夫君可是少師,還是祭酒,牛逼哄哄的,你怕個毛線,誰敢說你半句不是,你告訴我,你夫君幫你出氣去,保證把人懟死到牆上。」
「你還好意思說,他們都說你不尊老。」秦潤被許雲帆轉移了注意力,一下子就想到了蕭衡之說的,許雲帆在朝上,那是比潑婦還厲害,直懟的禮部尚書差點沒氣暈過去,如今京城官圈裡的人,誰不知道許雲帆不好惹,紅的都能說成白的,你跟他咬文嚼字,說那些之乎者也的話,這人能罵你學不能致用,說的好像很有文化的樣,做起事來,呸,啥也不是。
蕭衡之讓秦潤勸勸許雲帆,下次別這樣了,畢竟朝上有的大臣年紀大了,人越老,越是要臉。
那些對許雲帆有意見的,一個勁的黑許雲帆,說他不會憐香惜玉,沒有君子風度,小肚雞腸,睚眥必報了。
許雲帆對此毫不在意,「說就說唄,就是他們罵我也行啊,反正我又不會少一塊肉,更不會因此睡不著覺,人都是這樣的,我在背後罵人,難道還不許那些老狗背後罵我了?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是不行的,隨便吧,只要別當著我的面罵我就好了,不然我可管不住我這手。」
「你心態咋這麼好呢?」秦潤都笑了,許雲帆就這點最好,換其他人,只怕都得抑鬱寡歡了。
「那必須的,沒有一個強大的心臟怎麼混嘛,我爸爸從小就告訴我了,天大地大,吃飯最大,誰敢對我的飯碗下手,二話不說就是干,我走我的路,誰敢橫一腳過來,我必須把他腿給打折咯。」
秦潤揉著許雲帆的頭,笑的不行,他就喜歡許雲帆這幅牛氣沖天的樣子,「我家夫君就是厲害了,不過下次你還是要注意點,禮部尚書他們也老了,經不住你這麼訓的。」
「我也不想啊,誰讓他們不懂事,怪我咯,我教他們做事,這群老傢伙,不好好感謝我也就算了,居然還想仗著年紀大,處處否定我,真是反了天了,上次這幫人還說了,大齊國的人若是來了,不讓我出面,這話是幾個意思嘛。」
許雲帆還是個記仇的,大商人來時,話里話外看不起大晏的時候,他們屁不敢放一個,他出頭了,卻也因此落了個愛出風頭,不知輕重的罪名,合著讓別人站頭上拉屎拉尿,你就不丟臉老祖宗的臉,不是罪人了?
為這事,許雲帆在朝上同這群傢伙也吵過一架,今日說起此事,依舊覺得忿忿不平。
秦潤捏了下許雲帆的臉,「人家不讓你去接待,你不是就輕鬆了嗎,同他們爭這個做什麼。」
「我就是不服氣嘛。」許雲帆撒嬌似的把臉埋在秦潤胸口蹭了蹭,「我這人有點逆反心理,我不願意做的事,那是我的事,但別人不讓我做的,我就偏要爭。」
秦潤:「……你啊,就是小孩子心性,被寵壞了。」
「才沒有,你沒發現我是個正直向上的五好青年嘛。」
「發現了,我夫君天下第一好。」秦潤摸著許雲帆的頭,眸中滿滿都是對許雲帆的寵溺,「既然你要爭就爭,父親一定會幫你的。」
一說到蕭衡之,許雲帆皮就緊,也不知道蕭衡之哪根筋搭錯了,兩個兒子他不管,整日就想管他,管他上朝,管他看書,管他辦事,生怕他行錯一步,整天盯著他,許雲帆煩不勝煩,又不能說什麼。
這不,原本想著,既然回大梨村了,他還想浪幾日,釣個魚放鬆放鬆,蕭衡之夠狠,讓蕭八跟著督促,生怕他浪到不想回京了。
回到京城,許雲帆累的夠嗆,盛夏的天氣,哪怕馬車再怎麼豪華,許雲帆還是又累又熱,回了小秦家,硬是躺了兩天才緩過來。
學校的建設,進程很順利,一個多月的時間,總體框架已經初見雛形,許雲帆讓徐致風也休息了兩天,這才把人安排進了國子監監。
得知許雲帆把人塞入國子監,蕭衡之特意詢問了一句,「此子你確定可以嗎?」
哪方面可以?
自然是學識,人品缺一不可,若不然,最後丟的還是許雲帆的臉。
蕭衡之很累,幾個孩子,兩個哥兒乖的沒邊,不需要他怎麼操心,兩個兒子還小,就算不聽話,鞭子伺候就行,唯獨許雲帆這個哥婿,爬的太高,又過於年輕,有時候,年輕就意味著不可靠。
有縛青雩撐腰,許雲帆在朝上那叫一個雷厲風行,不知得罪了多少人,蕭衡之生怕許雲帆走錯一步,做錯一件事,落人把柄。
許雲帆大言不慚道:「我看重的人,怎麼會不行呢,雖然比起我,老徐是還差了一大截,畢竟像我這樣的天才確實不多,但比起其他學子,已屬佼佼者,岳父,你放心吧,這人是個潛力股,培養好了,以後做我的左膀右臂不成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