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雲帆以前說的話太多了, 秦潤並不清楚他指的哪句。
「就我說過的, 秦家若是有需要,我不會袖手旁觀,只要爹爹有需要,我可以隨時去到他的身邊, 我說到做到,不是開玩笑的,這些話, 你還記得嗎?」
秦潤眼眶裡的眼淚一下子就掉下來了, 一顆又一顆, 他說不出話來,也不知道這種時候該說什麼。
是的, 他太擔心秦斐俞秦謙了, 還有秦家的兵, 他太擔心他們了。
在他心裡, 許雲帆是無所不能的,這個人仿若神明一般的來到他的身邊, 改變了他的一生,在他看來,許雲帆是那麼的無所不能。
可這樣想的時候, 他才知道,自己有多自私。
在無所不能的人,他也是肉體凡胎,會受傷,會流血,也會因為自己的偏心而傷心。
他疼爹爹爺爺,疼秦家的兵,為什麼就不能疼疼許雲帆呢?
所以,他又自私的不想許雲帆去。
這些情緒快把他拉扯成兩半,他哽咽著,唇瓣都在顫抖,「可是我不想你去,我怕你受傷,但我又想去幫幫爹爹他們,我不知道怎麼做,我既怕你受傷,又怕爹爹他們不敵。」
許雲帆理解秦潤的心情,一邊是秦斐俞以及幾萬秦家兵,一邊是夫君,他的抉擇是艱難痛苦的,「潤哥兒,你是不是忘了什麼?」
「什……什麼?」秦潤哭的鼻尖都紅了。
許雲帆看秦潤哭成這個可憐樣,不厚道的笑了起來,「那就是你家夫君我可是很惜命的,夫郎還沒……」
這話不能說的太大聲了,讓外人聽了去該覺得他不正經了,許雲帆湊到秦潤耳邊,也不知道說了什麼,秦潤都忘了哭,臉直接爆紅,惱羞成怒似的輕捶著許雲帆的胸口,「你……怎麼這麼不正經,說的都是什麼話,快去上朝吧。」
許雲帆咯咯笑,「這會怎麼不哭了?不想讓你當寡夫你還不樂意了?」
「胡說八道什麼,快走吧。」秦潤臊紅了臉,推著許雲帆往馬匹那兒去,嘴上忍不住說了一句,「你別仗著我寵你就為所欲為了,明明還很緊,哪裡會松,你不要瞎說,不然下次不給你碰了。」
再正經的男人,一旦說起葷話,哪裡是一個古代哥兒能招架得了的。
許雲帆心不甘情不願的站在馬旁,「潤哥兒,你之前遭受的非議,我沒有替你出過一次頭,但我都記得,你知道我的,有的仇,我不能立馬報回去,他日,自是要百倍奉還的。」
聞言,秦潤愣了一下,「我以為你不記得了。」
「怎會不記得,她們編排你的話,說你不好的那些話,我都知道,今兒,咱們有怨報怨有仇報仇。」
以前許雲帆是不好出手,畢竟這不是在村里,他不爽了,可以不分性別的一巴掌過去教育她們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他敢保證,今兒他衝上門打了人,明兒他就能被參幾本。
許雲帆騎馬趕到皇宮去到前和殿時,還有幾個老臣還沒到呢。
蕭衡之、縛青胥難得的沒相看兩相厭,兩人湊在一起不知在商談著什麼。
許雲帆蹲在柱子後邊,這會才三點半,正是會周公之時,他困的厲害。
「皇上駕到~」
福公公的公鴨嗓一亮,滿朝百官一個激靈,一個個不打哈欠了,趕緊的喊口號。
縛青雩直接道明大半夜的讓他們上朝的原因,果真如許雲帆所想,三東結盟了。
得知這消息,各大臣嚇的臉都白了。
一個個都在問怎麼辦?
縛青雩頭都大了,氣的眼前一黑,好傢夥,他讓這幫人替他出謀劃策,結果他們反倒問起他來了。
「陛下,可否下旨讓蕭小將軍領兵前去支援?」
「陛下,不可啊!」
「是啊,陛下,此行不妥,北境由蕭家軍防守,對上的又是大商國,大商國力本就在我朝之上,一旦調兵……」
說句難聽的,別到時候,北、東兩邊都淪陷了,眼下,東境尚有秦家軍防守,他們只能期望蕭家軍給力一點,到時候再返回去助秦家軍一臂之力。
可智商在線的人都是知道,這是很不可能的事。
大商能位列四大國第三,哪是那麼容易擊退的。
文武百官嘰嘰喳喳的討論了起來,這個建議,哪個駁回,沒一會就吵的不可開交,上頭的縛青雩臉色鐵青。
許雲帆只覺得耳朵嗡嗡的,方才還困得不行的人,這會是看熱鬧不嫌事大,時不時插一嘴。
他一插嘴,一些大臣底氣更足了,嗶哩吧啦就是一頓輸出。
蕭衡之本不想讓自家哥婿在這時候被盯上,但禮部尚書上次剛被許雲帆收拾了一頓,懷恨在心,一直暗戳戳的想報個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