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小秦家,許雲帆才發現,家裡燈火通明,可見,自他走後,秦潤就沒躺下,就是秦主君他們都過來了,幾人坐在堂屋,顯然是在等他。
「雲帆!」一見許雲帆回來了,秦潤趕忙迎上前,「皇上這大半夜的喊你們進宮,是不是三東真的聯盟了?」
「是的。」許雲帆掃了一眼顯然早就想到的秦主君以及秦二主君。
兩主君沉默著不說,背對著許雲帆,肩膀微微抖動著。
三東聯盟,其軍力只怕不輸於大商。
想當年蕭家十幾位二郎,最後就只剩了一個蕭老王爺,其他人皆戰死於戰場之上,有的人連屍體都沒能找回來。
與大商「和平」相處不過幾十年,哪知大商野心又上來了。
當年擊退一個大商便讓大晏損失慘重,如今北有大商,東有三國聯盟,大晏如今的處境,堪稱舉步維艱。
秦家誰也指望不上,也許之前秦謙早想到了什麼,所以才會在許一的央求下把人帶上了。
哪怕明知不敵,秦家兒郎也絕不會做懦夫。
嫁入秦家之時,秦主君他們早就知道自身肩負的責任,作為伴侶,他們應支持自家夫君兒子保家衛國,可真到面對時,心裡難免又難受的不行。
許雲帆擠在兩個主君中間,左擁右抱的,左邊摟一個右邊摟一個:「爺爺,你們放寬心,爺爺爹爹他們不會有事的,我已同陛下請旨會親自帶兵前往支援,有我在,若是爹爹他們少了一條胳膊一條腿,那都是我的無能,我會儘自己最大的努力護住每一個人,你們不用害怕。」
「啥?你也去?」秦主君都顧不上哭了,「你這孩子說的什麼話,你一個文官胡鬧什麼,你岳父怎麼不攔著你點。」
許雲帆不知從哪裡拿了一張手帕,囫圇的擦去兩主君臉上的淚痕,「爺爺,我不是在胡鬧,我是真的想去,而且我已經跟皇上說好了,這次前去,若是我擊退三東外敵,便是立大功了,待我回京,他便封我為右相,爺爺,到時候我就是大晏史上最年輕的宰相,一品大官呢,誰敢想啊!到時候你們的孫婿不到二十五便是百官之首,咱們看誰不爽了就踹誰,簡直爽歪歪!」
「你這孩子。」秦二主君又哭又笑的輕捶了許雲帆一拳頭。
他知道許雲帆不是要圖什麼右相萬人之上的權利,他是為了秦家為了大晏做出了選擇。
但是在做這個選擇之時,他也必須為自己謀取合理且合法的最大的利益。
秦二主君問:「不能不去嗎,你爹爹爺爺大伯他們就夠我們擔心的了,你再去……」
不知道什麼,許雲帆不在,就感覺失去了主心骨一般,讓人惶恐。
許雲帆笑笑:「必須要去的,這一次去,最長几年,最短几個月我估計就回來了。」
一旁原本不想插嘴的秦潤聽到這,沒忍住,「雲帆,你在開玩笑嗎?幾個月擊退三東軍力?」
這是什麼天方夜譚的玄幻說辭。
現實就是現實,不是畫本、玄幻小說。
面對秦潤的質疑,許雲帆只是笑笑,「等晌午你就知道了。」
半個時辰後,晨光大亮,按照許雲帆的意思,這一次離開京城,秦潤他們他是不打算帶上的。
正因如此,他才會在離京之前在朝上『提醒』眾人一番,再明確表示他有意右相之位,雙重加持之下,哪怕他不在了,就算之後蕭衡之前往北境,有皇上的話再,以及他這位未來宰相在,誰敢對小秦家的人出言不遜,若是皇上不知,小秦家的人進不了宮,那麼,待他回歸之日,便是收拾他們之時。
令許雲帆意外的是,剛用完朝食,方子汐就開始忙起來了,進進出出的打包了大包小包,許雲帆抱著肉嘟嘟的大寶,站在門口,「方哥,你這是做啥?打算回方家長住嗎?」
不是,他不在了,方哥就走?不留下陪秦潤嗎?
方子汐看都沒看許雲帆一眼,只是抽空應了一句,「不回方家,我回方家做什麼。」
「那你收拾這麼多東西幹什麼?要去哪裡?」
「當然是跟你去東境了。」方子汐說的那叫一個理所當然。
許雲帆啊的一聲,「什麼,你要跟我去東境?方哥,你沒開玩笑?」
「沒開玩笑啊。」似乎是詫異於許雲帆的意外,方子汐上手的活終於停了下來,不好意思的看著許雲帆,「我不能帶孩子跟著你嗎?」
許雲帆眨眨眼,「不是,哎,也不是這麼說,就是東境不比京城,你們留在京城不是更好嗎?我沒想過帶你們任何一個人過去。」
方子汐認真道:「可是潤哥兒說他要去,還問我怎麼想,我以為他也去,你們都去了,小寶肯定也要去,那我自然也是去的,咱們一家不是去哪就該一塊的,整整齊齊一個不落嘛?」
許雲帆一下子說不出話來了,只是深深的看著方子汐片刻,又掃了眼跑進跑出抱著衣服的秦安秦慕,小寶跟條跟屁蟲似的跟在後邊,最終,他敗下來了,「既然你們想去就去吧。」
許雲帆找到秦潤,「潤哥兒,你決定好了要跟我去東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