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師,聖旨到。」秦副將喊了一聲, 示意許雲帆趕緊接旨。
許雲帆最煩這個,接旨還得跪下,他不是很樂意, 就在他不高興的緩緩要下跪時,特意將聖旨帶來的屬於縛青雩的暗衛趕忙出聲,「許少師不可,陛下已有吩咐,許少師助秦將軍守住大晏國土,護我大晏百姓不收外敵侵犯,功不可沒,可享有接旨不跪的權利。」
還有這等好事?
不過許雲帆沒高興太久,聖旨也不是天天接,縛青雩要真念著他的功,怎麼不拿點實際的東西出來?
說白了,這人還不是個摳的。
許雲帆悶悶的聽著暗衛念了一遍,接過聖旨後又打開看了一遍,評價道:「嘖嘖,這字寫的還沒有我寫的好看呢,人家得了聖旨還得掛起來留後代瞻仰一番,就這手字……嗚嗚嗚……」
聽到許雲帆的碎碎念,秦斐俞恨不得給他一個李果,這小子,真是脖子癢了,竟然敢說陛下字不行,他是嫌自己腦袋多還是咋的,難怪之前在京城蕭衡之總愛盯著他。
見狀,暗衛只是淡淡的同秦斐俞頷首便離開了,他肩負送旨重任,聖旨送到了,自然也該儘早回京了。
外人不知,他們這些暗衛是知道的,許少師敢說這些沒大沒小的話,不是他智商不在線。
這還不是皇上慣的,平日許少師上職時,皇上除了讓許少師出主意外,其他時候,哪一刻不是好吃好喝招待著。
「爹爹,你捂我嘴幹什麼?」
「你說呢?你小子,到底有幾個膽子,陛下的字是你能說的?」
許雲帆:「寫的不好還不允許我說兩句了,你不說我不說,他怎麼知道自己的不足從而去改進呢,這年頭,像我這樣直言不諱的臣子真是太少了。」
秦斐俞:「……所以,你是覺得我們是拍陛下馬屁了?」
許雲帆笑嘻嘻的邊跑邊道:「爹爹,我有這麼說嗎?您別自個對號入座還賴我嘛。」
秦斐俞直接氣笑了,許雲帆這張嘴,甜的時候是真的能甜到人心坎里去,毒起來的時候,也是真的讓人吐血。
縛青雩親自派暗衛把聖旨送來了,許雲帆秦斐俞還能如何,只能聽命行事了。
確實,縛青雩說的是對了,收復東伊幾國,確實是一件一勞永逸的事。
也許眼下的戰爭給百姓帶來了諸多苦惱,犧牲了無數父母的孩子,也讓無數孩子失去了父親,但許雲帆知道,縛青雩是對的。
千秋萬載的和平是需要無數人的血肉來鋪墊的。
自許雲帆離京,一去就是一年零八個月。
去時,許雲帆攜家帶口共計七人,回京時,三個兒子已經會爬了。
蕭奶奶秦主君幾人乃至一眾百姓等候在城門口,聽到馬蹄聲傳來,眾人不知為何突然就淚目了。
「許少師,許少師回來啦,看,那就是許少師。」
「哎喲,你這娃子,還喊什麼,就你有眼珠子看得見,其他人看不見是不是,還不趕緊跪下拜見咱們的大恩人。」
「對對對,是該拜拜的。」
響徹雲霄的「恭賀許少師凱旋!」響起。
這一路回來,許雲帆已經麻木了,當即就熟練的開始客套起來。
東境戰事是滿不住的,在許雲帆離京幾個月後,大晏百姓便知,三東聯盟,妄圖衝破秦家軍這條防線。
三東軍幾十萬精兵,秦家軍才多少精兵?
得知此事時,哪怕沒打過仗,但但凡有點腦子的人都知道,這是一場必敗無疑之戰。
可就是在這樣的一場戰爭面前,他們的許少師自發請命前往東境擊退外敵。
而許少師也真的做到,他不僅做到了,還以最小的損失,將東單東伊消失在歷史之上。
往後,再無東單東伊,有的只有大晏單府伊府。
至於東津,因與東武合作,東津被一分為二。
戰場上,哪怕有熱武器在,秦家軍也是出現一定的傷亡的。
那些傷者,許雲帆不允許任何放棄他們,哪怕他們在戰場上被砍斷了手腳,成了累贅,許雲帆秦斐俞也絕不允許手底下的兵見死不救,只要他們還有一口氣在,就必須把他們帶回去,讓大夫竭盡全力救助。
這些傷兵,哪怕上不了戰場,在軍糧足夠的情況下,秦斐俞並未缺他們一口吃的,待他們養好傷了,秦斐俞又派人將他們護送回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