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父也想把手藝傳給賀山,但是因為是從岳父那學來的,沒有賀母同意,他也沒辦法。
家門口那兩塊旱地,是賀父後來買的,現在拔草的這幾塊地,是分家得到的,地里種著糧食,拔草的時候難免有些不方便。
花了一上午,兩人才背著一背簍草回家,走到小路上,就看到家門口今天居然站著三個人。
第18章
賀淵瞧著像是專門在等著他們回家,向於清詢問:「那門口站著的人,誰呀?」
於清伸長脖頸望了望,隨即撇撇嘴,不屑道:」三伯家的,有一位像是祖母哩,往年沒見她來過咱家。」
於清又說:」五六初六,賀明梁成親。估摸是來請客哩,雖說咱們兩家關係不咋樣,可面子上不得做做。」
賀老太瞧人出現在路口,杵著拐杖用力戳著地面,端起長輩的架子,沙啞聲中夾帶幾分嚴厲:「你倆還愣在路上做甚,還不趕緊開門,給人沏上茶水,一點規矩都不懂。」
一位面容尖削,嘴角微撇的婦人,滿臉不屑地插話:「娘,您別這麼說了呀,阿淵這孩子哪裡懂得禮節,不像咱家阿明自幼便知書達理嘞。」
三伯端得一副君子之態,十分親進地上前,幫賀淵卸下背簍,虛偽地說:「阿淵呀,前段時兒二伯忙,也抽不出空來探望你,可別往心裡去。」
賀淵臉上浮現出一抹溫潤的笑,看似真誠:「曉得三伯忙,侄兒怎會責怪三伯呀,我心裡裝不下這麼多事。」
雖已知他們來意,賀淵還是故作不解地問:「三伯,今兒得閒了嗎?咋過來看望侄兒了?」
賀三伯笑得更加和藹,直言道:「哪裡能閒下來,不過是抽空來看望侄兒,後日你堂弟可要成親哩,記得告訴你父親一聲,後日晌午一家都過來吃酒席。」
賀淵連連應承:「自然,晚些我就同爹說一聲,既然三伯忙,我也就不留你們吃午食了。」
賀老太聞言,更是不悅,言辭犀利:「誰稀罕吃你的飯,我們是長輩,也不請人進屋坐坐,真是有娘生沒娘養的。」
賀三嬸假意勸慰道:「娘,小輩不懂事,咱們也別計較,阿淵哩,你三伯不是說了嗎?家裡正缺人手。」
她話鋒一轉,笑對賀淵道:「聽說清哥兒手藝了得,後日正愁找不到掌勺的,何不讓人去搭把手,咱們都是親戚,不就是你幫襯我一把,我扶你一把唄。」
賀淵想也沒想回絕:「三嬸,眼下各家各戶都忙得團團轉,我們家也是一堆子事,等著處理,實在騰不出空來,您還是另請高明吧。」
賀三嬸臉色微變,不樂意道:「這再咋忙,擠一擠總能騰出一天的吧。」
賀淵反唇相譏:「誒,三嬸,這話可就不對了,你看三伯不都忙了好幾個月嘞,今兒才擠出時間來。」
賀三嬸只被賀淵話堵得疆愣一瞬,隨即就大聲嘟囔:「你三伯那事兒太多了,不像清哥兒天天都擱家呆著,能忙活的不就是地里的,家裡的嘛。」
「這點小事兒,好侄兒你都不樂意幫襯一把。」
賀淵不想同人胡攪蠻纏,正色道:「不是不想幫襯,實在是三嬸太為難人了,我說了好幾遍忙,三嬸就不要強人所難。」
「三嬸,您家務事繁忙,還是趕緊回家拾掇拾掇吧,我吃了午食,也得出門嘞,侄兒就不送了。」
言罷,賀淵就想轉身回屋,卻被賀三伯拉住,賀淵最不喜與人說廢話,有時間還不如擱床上睡一覺痛快,瞬間冷下臉,眉頭緊鎖,語氣中透出不耐:「還有何事?」
賀三伯說道:「你三嬸兒沒把你當外人,才如此說話,你也別見怪。三伯就是想和你說一聲,晚上你順便與二哥講講,明梁讀書花費可不小,現下娶媳婦又花上好些錢。」
「你祖母可一直跟著我過活,二哥除了過年拿些銀錢就一直沒管過,光靠我一個人幹活,哪養得起一大家子。」
「分家那五畝地,娘昨兒與我講了,二哥不靠田地過活,既然不管娘,那幾畝田地,娘可打算拿回來。」
「若是二哥不同意,那也好辦,每年多給個三兩銀子,不然娘可搬過來跟你們一塊住,咱們三家輪流著來才公平嘛。」
…………
晚上
賀淵向賀父講述了此事,氣得賀父直拍桌子,氣氛也變得凝重,因心緒不寧,食慾盡失。
賀母怒氣難平,破口大罵:「真是好生不要臉的一家子,田地的事兒,賀老爹在世時說了三兄弟一家得十畝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