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許去,家裡是有針在扎呀,一閒下來兩條腿就想往外跑,回來給我燒火。」
賀淵仿佛沒聽見一般,但腳步卻更快了幾分。
於清見狀,手持菜刀竄出了門,追著賀淵跑,目光划過一抹冷意臉色陰沉,賀淵在前方跑得飛起。
可最終,還是被於清扯著腰帶拎了回來,此時,正乖乖坐在木樁上燒著火,熱得滿頭大汗:「清哥哥,我覺得差不多了,咱不燒湯了吃飯吧。」
「你個沒出息的,去叫大山哥吃飯,再把飯菜端去草棚子。」
於清在賀淵走後,往灶膛中添了兩把柴,燒了一鍋青菜湯。
四人圍坐於草棚之中,一手拿扇,一手拿筷吃飯。
於清給賀淵夾了一筷子雞蛋,賀淵的目光落在碗中一片苦瓜上,眉頭微微處起,趁於清沒注意,悄悄扔到地上餵狗崽。
土小黃從盛著南瓜的碗中抬起頭,跑過去低頭嗅了嗅便迅速撤離。
賀淵不禁輕輕搖了搖頭:「哎呀,清哥,這不小心掉地上了。」
而於清則沉默地為賀淵夾了好幾筷子苦瓜炒雞蛋以示警告。
飯後,於清去灶屋洗碗,賀淵在草棚內徘徊,不時坐於凳上或臥於木板之上,一條腿搭在木板邊緣輕輕搖晃:「無聊啊,無聊啊,下棋都沒人了,還不如去鎮上給那群老頭說書呢,開心了,還給我打賞幾個錢兒。」
此時,賀山放下手中竹扇,提議道:「阿淵咱們上山,去不去?」
賀淵眉頭上挑:「這大熱天的,上山作甚?」
「樂趣多著呢,捕魚捉蝦逮螃蟹,晚上還能添個葷腥呢。」
「哥,我也想去,把我也給帶上吧。「賀小雲聲音帶著幾分期待。
賀山拒絕道:」走開,你一小哥兒去幹啥。」
賀淵坐起身穿上鞋:」雲哥兒,你留下來陪清哥照看瓜田,那桃子熟了,想吃就去摘哈,你回屋去幫哥把斗笠和水壺拿過來。」」憑什麼呀,都不帶我玩兒,你還使喚我嘞。」
賀山皺起眉:」雲哥兒,他是你哥,喊你去你就趕緊去。」
最終,賀小雲在兩道嚴厲目光下,不服氣地跑回堂屋拿東西。」雲哥兒,清哥問起的話,就說你要回家一趟,不然晚上不給飯吃。」
兩人接過斗笠與水壺,先去了賀山家搜颳了不少工具,才頭戴斗笠沿著小路往山上爬去,一炷香後,賀淵站在滿是青苔的石頭上。
此處綠樹成蔭,樹枝盤根交錯遮擋陽光,樹下陰涼一片,微風拂過,帶來陣陣涼爽,倒是一處避暑勝地,耳邊潺潺流水,清脆的鳥鳴聲偶爾劃破寧靜。
賀山脫了鞋,捲起褲腳,踩進溪水中彎腰在小溪中抓了幾條河魚扔岸上,賀淵蹲下身先將魚拍暈,用刀將河魚剁碎,在放進蝦籠中
賀山接過籠子,放到了水流較緩水草覆蓋容易吸引蝦類聚集的地方,賀淵也脫了鞋,捲起褲腳,腰上綁著蟹籠,一腳踏入清涼溪水之中。
如今,大河水都會夾著幾分熱氣,而山上溪水卻帶有一絲涼意,賀淵舒服的眯起眼,仿佛將近日心中燥熱驅散大半。
抓螃蟹他已是熟練,在溪水中來回踱步,水流順著他的步伐緩緩流動,不時彎腰翻開石頭尋找。
炎熱的下午,兩人在清涼的山上,直至夕陽西下,賀淵提著蝦籠上了岸,穿好鞋後催促道:」山哥,別忙活了,趕緊走吧,回去晚了清哥肯定要收拾我的。」」等會兒,你先收拾,我抓條大魚。」
結果,賀淵將蝦籠中三十幾個河蝦,裝進麻袋裡,賀山也沒抓住那條大魚,好在之前倒是抓住了三條鯽魚。
兩人手上提滿了東西,沿著土路下山,剛走出茂密樹林,一股熱氣撲面而來,望向天邊太陽逐漸西沉,步伐不禁快了幾分。
剛一到家,賀淵就被於清逮了個正著:」清哥,我抓了不少好東西哩,你瞧瞧,晚上煮了吃。」
於清垂下眼帘,往蟹籠瞅了一眼,唇角勾起一抹笑意:」辛苦相公了,還真是能幹一刻都閒不下來,晚上想咋個吃?」」山哥,這鯽魚太小了,熬個湯唄!」賀淵用手臂撞了撞一旁賀山。
賀山憨厚一笑:」我都成,煮啥我都愛吃,你們看著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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