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頁(1 / 2)

賀淵心裡一暖,握住於清的手捏了捏:「清哥,這陣子辛苦你了。」

「說啥辛苦,這幾日咱們娘才辛苦,整日在外頭吹風。」

「要不是小寶生病,你也不會讓娘去守攤子。唉,若我能早點中舉,就不用在去書院了,你也不用如此操勞。早知道當初我就該更用功讀書。」

於清難得一笑,眉眼彎彎:「相公,別這麼想。小寶生病是意外,誰都不想這樣。再說你讀書本來就用功,我都看在眼裡。中舉急不得,慢慢來。」

賀淵摟住於清的腰,把頭埋在他肩窩。還沒等他開口,大兒子澤大寶拖著長音喊:「哇,羞羞羞,你們抱抱吖,二狗說不能抱抱!」還伸出小胖手捂住眼睛,指縫卻張得老大偷看。

賀淵沒理他,抱著香香軟軟的小夫郎就來了個長吻,親夠了才鬆手出門。

於清蹲下,颳了刮澤大寶的鼻子嗔怪:「小屁孩,懂啥。」

澤大寶眨巴眼睛:「大寶最懂啊。」

正說著,屋裡傳來熙小寶的咳嗽聲,於清趕忙抱起澤大寶進屋。

這頭賀淵迎著寒風,快步往東市走去。一路上,寒風把衣裳吹透,可他心裡滿是和夫郎在一起的甜蜜,不覺得冷。

到了東市,老遠就瞧見自家攤子,賀母正坐在那兒,時不時搓手哈氣取暖。

他加快腳步,走到攤前輕聲說:「娘,兒子來啦,您趕緊回家歇著,今天著實太冷。」

賀母抬頭,搓了搓手:「嘶,那娘先回去,晚上還得帶大寶睡覺。阿淵,要是晚上沒生意,你也就早點收攤。」

賀淵扶賀母站起來:「娘,您放心,兒子曉道。」

看著賀母身影消失在黑夜,賀淵轉身先歸置貨物,把烘籠放腳邊,才點亮油燈,翻開書本看起來。

正看得入神,聽到一陣輕快的腳步聲。他抬頭一瞧,只見穿錦緞長袍的小少爺,帶著幾個小夥伴一蹦一跳朝攤子而來。

小少爺眼睛發亮,一到攤前就被稀奇的木頭玩具吸引,興奮大喊:「哇,老闆,這個咋賣啊?」小少爺仰著頭,手裡拿著陀螺和長繩。

賀淵趕忙放下書本起身,笑著說:「小少爺,這個46文錢,能轉得可歡了。」

「本少爺知道,我表哥就有一個。」說著,小少爺掏出60文錢放攤子上,大方道:「不用找了,你們幾個看看有啥喜歡的,本少爺請客。」

一個年紀稍大的小孩眼珠一轉:「少爺,您可真大方,那小的就要掛上頭的貝殼吧。」

賀淵心裡嘀咕,這小孩鬼點子多。那貝殼風鈴是攤子上最貴的,要一百一十文。這兒離海遠,海貨價高。

就見小少爺大手一揮:「喜歡啥儘管拿,跟著本少爺,保准虧不了!」

「多謝小少爺,小的以後啥都聽您的,您指東,小的不敢往西!」

其他娃娃見狀,也七嘴八舌的討好小少爺。

待一群小娃離去後,賀淵面上才浮現出喜意,來了大客戶啊,一算,這單賺了竟快九百文。有錢人就是不一樣,這錢賺得容易,九百文在他們眼裡或許就一頓飯錢。

可對莊稼人來說,九百文用處大,省著花能吃兩月,頓頓還能沾上葷腥。都說大夏朝興旺,可貧富差距咋這大,有錢人富得流油,窮人飯都吃不上,這世道,唉!

後來又陸續來了幾撥客人。冬夜寒風颳得人臉生疼,東街有錢人多,不在乎這點小錢,好多大人回去都順手帶個小玩意哄娃娃。

這一晚,生意好,往日只能賺上幾百文,今兒口袋漸漸鼓起來,賺了快一兩半銀子。天兒越來越晚,愈發冷,街上行人都散了,賀淵準備收攤回家。

賀淵蹲下身,把剩下的木頭玩具輕輕放進木箱。不經意間,瞧見巷子陰影里縮著個小身影。

賀淵認得這孩子,半月前被倆大乞丐趕到這兒,不讓娃子去鶴香樓後門討飯,說搶了他們吃食。

小傢伙瘦得皮包骨,頭髮亂如雞窩,臉上髒兮兮,泥垢交錯,身上裹著破棉襖,破洞在風中晃動。

賀淵每次瞧見都心酸,他自己上輩子孤苦伶仃,知道挨餓受凍的滋味,有時會給孩子饅頭或半塊麵餅。

這會兒小乞兒整個人蜷得像團凍僵的蝦米。晌午在十字街好不容易討到個冷窩頭,還沒捂熱乎,就被那倆凶神惡煞的老乞丐薅著頭髮拖到巷尾,銅板被搜走時,指甲在還他手背上刮出三道血痕。

小乞兒縮在牆根直打擺子。這些日子他總在想,自己怕是熬不過這個冬日了。瞅見攤上會蹦躂的木頭青蛙、能轉圈圈的竹蜻蜓,突然就想起從前——那時候他也有好多小玩具和布娃娃。小爹爹還會給他吃好多的小點心。

最新小说: 遮天武皇 再嫁為後 心機美人穿成網騙魚塘主 庶女謀:狂妃要休夫 長姐難為,我靠大山種田還債 都盼他妻有兩意 我憑一己之力帶歪修真界 穿越19世紀拯救美強慘 女明星的九零年代 夫郎是隱藏母老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