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三。」伏青骨看了一眼毛球,「不得背契噬主,否則打回原形。」
毛球立即僵成了石頭。
白蛟猶豫片刻,「只要你不害我殺我,我自不會背棄你。」
伏青骨道:「只要你不違背以上兩條規矩,我自不會害你殺你。」
白蛟答應了,「好,我答應!三條就這麼說定了,何時結契?」
伏青骨卻仍舊道:「不急。」
待藥王谷之事解決後,再結也不遲。
白蛟不滿的揉搓著毛球。
不急、不急,掏它丹之時倒是利落得很,這會兒卻拖泥帶水,一點不乾脆。
它將毛球一踹,隨後化作一道白光,氣呼呼鑽進了伏青骨丹府之中。
伏青骨內府頓時被靈氣灌滿,頓時也覺得有些發撐。
她從帷幔上摘下被白蛟踹上去的小黃,出門遛彎消食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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訾藐來到別苑找九淵回事,見左長老正與九淵說話,便站在門外等。
左長老餘光掃到她,側身朝她一禮,隨後對九淵道:「少谷主的意思是,九淵仙君與訾藐仙子遠道而來一路勞苦,又因谷主處事不當而受委屈,所以想請諸位多留幾日。少谷主將設宴,親自給各位賠罪。 」
設宴賠罪?
九淵問道:「是只請咱們,還是各派都請?」
左長老道:「除你們外,還有黃金台、山海閣還有劍閣的諸位仙友。」
聽到要請劍閣,九淵有些不滿,心頭卻打消了懷疑。
小門小派便罷,四大仙門藥王谷的確得罪不起,留下來宴請賠罪,也無可厚非。
他傲然道:「少谷主既然誠心想賠罪,本君也不好拂她顏面,否則傳出去,有失和氣。」
「多謝九淵仙君賞臉。」左長老朝九淵一禮,辭道:「老兒還要去告請別家,便先行告退了。」
九淵草草回禮,「長老自便。」
左長老退出門外,又朝訾藐一禮,敬道:「也請仙子賞光。」
訾藐對他回了一禮,「一切由師兄做主。」
左長老沖屋內九淵一笑,隨後離去。
等人走後,訾藐進屋,問道:「為何要答應留下來赴宴?」
九淵沒回答,反問道:「你去找楚嶼芳了?她怎麼說?」
訾藐根本沒去,只將伏青骨帶回的話傳達給他,「她拒絕了。」
「我猜便是。」九淵冷笑,「所以我才答應留下來。」
「此去雷澤路途遙遠,她不願去也是常理。」訾藐思忖片刻道:「我們不是帶了診金?不如由師兄出面,以重金為聘,再同她談談。」
「住嘴。」九淵往門外看了一眼,壓低聲音道:「什麼診金,你少胡言。」
訾藐知道他想私吞診金,提醒道:「楚嶼芳設宴留人,此時並不是同她撕破臉的好時機。」
「和她撕破臉的,不會是咱們紫霄雷府,我也不會蠢到這個時候動手。」見她滿臉不贊同,九淵警告道:「掌門有令,無論如何也要將人帶回雷澤,你可不要壞了大事,否則等我告到掌門面前,你銀厝峰峰主之位,怕是難保。」
訾藐面罩寒霜,「掌門也有令,儘量勸歸,慎動干戈。」
「勸?如何勸?若是楚綰一尚且可以重金利誘,可眼下是楚嶼芳當家管事。」
九淵試圖說服她,「這楚嶼芳你也見識了,那就是一把軟刀子,外柔內剛,又狡猾機敏。我們以這麼多錢財相聘,只會惹來她懷疑,與其如此周折,還不如一不做二不休,來得乾淨利索。」
訾藐卻堅持,「不試又如何知道結果?若她答應了呢?」
她答應了,還有他什麼事?
九淵壓著怒火,利誘道:「大不了這些錢財,我分你三成,如此可好?自師叔隕落後,銀厝峰便過得拮据,你需要這筆錢。」
還沒等訾藐拒絕,九淵又威脅道:「你若敬酒不吃吃罰酒,便別怪師兄心狠,將你一併留在這方丈山,像師叔一樣……祭陣。」
他最後兩個字落得很輕,落在訾藐心頭,卻掀起滔天怒火。
她想也沒想,抬手便給了九淵狠狠一耳光。
「你沒資格褻瀆我師父!」
九淵揚手想打回去,卻忍住了,「即便你不為自己考慮,也要為你那二位師兄和銀厝峰的弟子考慮。」
訾藐神色一變,他在威脅她。
見她被捏住軟肋,九淵有些得意,繼續逼迫道:「尤其是雲述師兄,他可眼巴巴地等著你呢,聽說你們就要結為道侶,可別讓他失望。」
雲述……
這兩個字猶如蘸了蜜糖的枷鎖,將訾藐一顆心纏得又甜又悶,喘不過氣。
九淵見她臉色難看,心頭既痛快又酸楚,最終皆化作一聲冷笑,然後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