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真不記得了,還是點到即止,柯亭探究地盯著他,不再搭話。
眼下不便出谷,又不好去打聽賊匪被殺一事,九淵只好返回別苑,等天黑過後,再讓柯亭去打探。
他與席玉並肩同行。
二人隔得近,契獸對契主的氣味會天然地親近,白虺嗅到九淵身上有伏青骨的氣息,便忍不住纏了上去。
九淵本來在同席玉閒談,忽覺手臂冰涼,他低頭一看,大叫一聲「蛇!」,然後將白虺狠狠甩了出去。
白虺被甩進一旁草叢,啃了一嘴草。
九淵定魂,見席玉盯著他,覺得有必要解釋一下,便道:「它忽然爬到我身上,一時沒忍住,仙君莫怪。」
席玉擺手,「無妨,本也不是我的契獸,不過半道捉來玩玩罷了。」想了想又對九淵提醒道:「近來仙君最好當心些。」
九淵不解,「為何?」
席玉撩開衣袖,露出手上的一排牙印,「這蛇記仇。」
九淵一哂,不以為然,心道,不過區區虺蛇能翻出什麼浪?若真敢來犯,管叫它一刀兩斷。
下一刻,一根水柱自草叢中竄出,將九淵澆成了落湯雞。
眾人愕然。
席玉「哼」地笑出聲,柯亭也沒忍住,只有另一名弟子繃著臉,不敢露一絲顏色。
九淵回神後拂袖而去,凌亂的步伐透著幾分氣急敗壞。柯亭與另一名弟子朝席玉拱手告辭,趕緊快步跟上。
席玉攏袖站在原地,笑得直抖肩,隨後攤手彈出一個陣法,將白虺收進掌心。
白虺掙扎不已,可因被伏青骨化成虺蛇,靈力受限,只能吐著信子、拍打尾巴以示不滿。
席玉道:「安分待著吧,他正在氣頭上,這會兒跟上去,只有找死的份兒。」
白虺心說:誰死還不一定。
隨後昂首打量席玉,這人怎麼知道它要去找九淵?還有,他方才故意提醒九淵,盜匪被殺一事,就不怕露餡兒?難道他和九淵是一夥的?
席玉也在打量它,猜測其來歷,然後忽然抬手,朝它注入一絲靈力。
被他靈力一激,虺蛇腦門兒上浮現一道黑色電紋。
因其本身為黑灰色,不仔細看很容易忽略,但席玉眼神好,一眼便探出,這是主僕契印。
靈氣繼續探入虺蛇體內,卻只探到滿肚蓮子,再無其它。
白虺吊著眼看他,它本體便是虺蛇,內丹又被妖道挖去,能探出深淺算這人行市。
「竟是個有主的。」
席玉撤回靈力,稀奇道:「雖有些靈性,卻並沒結丹,不僅貪吃脾氣還暴,收這麼個物件兒當契獸,你主人品味倒是獨特。」
罵誰呢?白虺毛躁,隨即周身浮起電紋,將席玉打得手發麻。
席玉一鬆手,白虺便蹦到地上,拖著尾巴『噠噠噠』跑開了。
借法?雷術。
席玉拍了拍手掌,腦海里想起一人來。
那人貌似在藥王洞傷得不輕,也不知現下如何了。
好歹是三千金的交情,說來也該去探望一番,左右閒著也是閒著,不如走上一遭,權當消遣。
打定主意,席玉改道,朝小院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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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印觸動,伏青骨察覺到白虺在借法,便與它連通了神識。
「怎麼了?」
「採蓮大盜在探我來歷。」
「然後呢?」
「他發現了契印,但沒探出我的修為。」白虺見席玉沒跟來,便尋著伏青骨的氣息,找到了九淵住處。
它由廊檐柱頭盤旋而上,爬到屋頂,尋著屋樑空隙悄無聲息鑽進屋,並未被發覺。
屋內,九淵一邊咒罵,一邊在更衣。
柯亭侯在外間,等他問話。
伏青骨對白虺道:「他可有說什麼?」
白虺盤在屋樑上,自欺欺人道:「他誇你有眼光,選中我做契獸。」
話聽著像是好話,想想是從席玉嘴裡說出來的,卻也不一定。
「你對他動手了?」
「他對我不遜,我不過小施懲戒而已。」
虧得席玉沒將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四腳蛇打死。
伏青骨長嘆一聲,問道:「他人在何處?」=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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