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主何必含沙射影?再找藉口?」
「是不是藉口,你九淵心知肚明。」
二人對峙,互不相讓。
此事本就是楚綰一理虧,得讓理平,才好說話。
楚嶼芳步入堂中,先對眾人一禮,而後宣告道:「藥王谷便是楚綰一,楚綰一便是藥王谷,藥王谷之作為,便是楚綰一之作為。」
顏惻應喝道:「對,說得沒錯!」
楚嶼芳朝他微微頷首,繼續道:「自事發以來,谷內對各派開廣義診,給每人贈一顆河洛丹,還有舉辦這落薇宴,都是藥王谷對諸位致歉之誠意。」
眾人紛紛點頭,別的不說,光那五百靈石一顆河洛丹,就已是誠意滿滿。
「幸蒙諸位仙長、仙友寬宏大量,喝了這杯賠罪酒。」
楚嶼芳再朝眾人一禮,隨後抬手起誓。
「在此,我楚嶼芳以藥王谷少谷主之名起誓,保證藥王谷,往後不會再做出有失仙盟道義,損人利己之事。若違此勢,便身死道消,灰飛煙滅。」
誓言一發,天外便響起一陣滾雷,眾人皆驚。
「楚嶼芳!」楚綰一臉色一變,正要上前,卻被她一記冷眼釘住了腳步。
此刻,楚綰一才真正後悔自己不該肆意妄為,為藥王谷和她招來麻煩。
楚嶼芳轉頭逼視九淵,「如此,仙君可還滿意?」
九淵面無表情。
顏惻痛心道:「不過一樁小事,少谷主何必發這般毒誓?」隨後轉向九淵,「九淵仙君,你又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眾人也紛紛對九淵投去不滿的目光。
「就是,傷也看了,藥也給了,今日還設宴賠禮道歉,卻非得揪著不放,逼得人發這般毒誓,也不知究竟存的是什麼心!」
「我看就是想獨吞扶體丸不成,便故意為難。」
「說不定真如楚谷主所言,有人對藥王谷圖謀不軌。」
九淵陰鷙地盯著楚嶼芳。
他倒是小瞧了這個女人,幾句話,一個誓,便籠絡了人心。
楚綰一拉回妹子,對九淵冷道:「九淵,你還有什麼可說的?」
「話都讓少谷主說完了,本君還說什麼?」九淵一笑,隨即無奈道:「只是本君好說話,師門那頭可不好交代。」
伏青骨勾了勾嘴角,話總算是繞到了正題上。
「雷澤幾十年未開,弟子幾十年不出,一來你藥王谷,便受此奇恥大辱,傳出去豈不讓人笑話?」
「你待如何?」
「若楚谷主真有誠意,便該隨本君一同去雷澤,親自向本派掌門請罪。」
九淵終於將自己的目的說出口,在眾目睽睽之下,以咄咄逼人的方式。
這般審時度勢,精明算計,可不像九淵一貫作風。
伏青骨看向夙重,難怪一向與九淵水火不容的夙重,對其狂悖之言,連眉毛都沒動一下。
「這便是你們紫霄雷府此次來藥王谷真正的目的?」九淵將來意說明,楚綰一倒氣定神閒了,他皮笑肉不笑地問道:「封元虛究竟是得了什麼見不得人的病,非得讓本谷主去一趟?」
眾人竊竊私語。
九淵掃視一眼後,對楚綰一道:「楚谷主沒誠意、不想去直言便是,又何必出口傷人,污衊本派掌門?」
「污衊?」楚嶼芳對左長老遞了個眼色。
左長老會意,高聲對堂外呼喝道:「將人帶進來?」
下一刻,藥王谷弟子便拖著四人進門,扔在了堂中。
楚嶼芳對九淵問道:「仙君可認識這些人?」
九淵掃了一眼,「不認識。」
左長老一揚手,藥王谷弟子立即對幾人搜身,隨後從他們身上搜出了令牌和通行符。
左長老接過令牌與通行符,對九淵和紫霄雷府眾弟子展示道:「人不認得,東西總該認得吧?」
弟子們神情變得尷尬難堪。
楚嶼芳拿過一面令牌,注入靈力,令牌立即顯現出一面紫色雷雲紋,「這是你們紫霄雷府的紫雷令,持令者為金丹修為之弟子。」
九淵盯著令牌和通行符沒有說話。
楚嶼芳撤回靈力,接過令牌數了數,譏諷道:「四面令牌,加上你和訾藐,共六名金丹弟子,還有方丈山上的地煞陣,要論誠意,我藥王谷確實不比你紫霄雷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