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老朋友。」那道黑氣化成靈曄的模樣,回頭朝伏青骨一笑。
那笑容底下,是毫無人性的嗜血欲望。
『靈曄』手執風雷,渾身浴血,將撲過來的禍斗族人抽成了肉泥。
伏青骨盯著『靈曄』的臉,心頭巨震,這分明是入魔之相。
她想起黑影自稱為其老朋友,不禁猜想,難道靈曄也曾墮魔?
魔。
伏青骨低頭看著手裡的鞭子,那黏膩的鮮血,使她心底泛起一陣摻雜著噁心與痛快的詭異之感。
忽然,一群禍斗族人朝她撲過來,她正要舉鞭防禦,手卻猛地頓住,然後望向遠處還未被摧毀的道觀。
不對。
「你在猶豫什麼?」『靈曄』催促道:「還不殺了他們。」
伏青骨卻沒動。
『靈曄』低沉的聲音裡帶著一絲急躁,「你不殺了他們,他們就會殺了你。」
火戟刺入體內,發出『滋滋』聲響,伏青骨悶哼一聲,後退幾步堪堪站定,卻並未反擊。
「你不是想感化他們吧?」『靈曄』譏諷道:「你可是他們的仇人,可惜你殺了他們這麼多族人,他們只想將你碎屍萬段。」
像是要印證她的話一般,又湧上來幾名禍斗族人,將火戟狠狠扎入了她體內。
『靈曄』站在人群外,面容逐漸淡去,化為一團黑氣,它冷冷罵道:「蠢貨。」
伏青骨卻笑了,「真正蠢的是你。」
黑氣一滯,隨即化出無數禍斗族人,朝伏青骨攻去。
伏青骨伸手點住眉心,輕喝一聲,「白虺!」
刺目白光從伏青骨額頭炸開,掃去禍斗族人,將荒劍山照如白晝。
隨後,一道龍吟自白光中騰出,直衝黑氣而去。
黑氣想要匿藏,卻在白光下無所遁形,它縱身逃竄,龍影卻緊追不捨,最終一爪將其勾入掌中。
伏青骨結印,大喝一聲,「破!」
隨著一聲龍吟,白光怒漲,頃刻間滌清了修羅血場。
伏青骨不由得閉上了眼睛。
「伏仙子!」
「伏仙子你怎麼了?」
兩道急切的聲音在伏青骨耳邊響起,伏青骨睜開眼睛,看見了兩張急切的臉。
「我沒事。」她咽下嗓子裡的血氣,隨後運氣,將額頭的黑氣逼了出來,重新凝成一顆黑色珠子。
蘭覆與蓮衣見她甦醒,神色稍松。
「這是什麼?」蘭覆望著她手裡的珠子,正要伸手去碰,卻被她躲開。
「別碰。」
白虺張嘴咬住那珠子,那珠子頓時發出尖利的叫聲,隨著『咔嚓』地一聲,那珠子頓時碎成幾瓣,被白虺嫌棄地吐在了地上。
「呸呸呸!」難吃!
「誰讓你亂吃?」伏青骨彈了彈它的腦袋,對幾人道:「這是魔種。」
蘭覆一愣,「魔種?」
「一旦被種下魔種,便會淪為魔的奴役。」伏青骨用腳將碎裂珠子碾成粉末,隨後看向堂倌,「他口中那個阿羅絕非常人。」
魔物昌行,也絕非好事。
伏青骨皺眉,想起先前堂倌說那阿羅去了青州,隨即對蘭覆與蓮衣道:「看來咱們得加緊趕路了。」
正巧,官府的人也到了。
伏青骨把堂倌與雜役交給官差,隱去妖魔之事,將其謀財害命之來龍去脈交代清楚後,便帶著蘭覆與蓮衣,在掌柜的千恩萬謝中,離開了清江鎮。
————————阿羅分界線————————
芭蕉林,白紗燈,黃土新冢,一縷幽魂。
「黃花漫浸渠苔底,蒲風幽吹芭蕉灰。寒翅東拱松山月,秋娘吟絕白骨堆……」
一道嬌影身著孝服,伏在新墳前淒悽慘慘地哭唱:「郎君啊,你如何這般短命,扔下秋娘一人,孤孤單單地下了那黃泉。」
她哭了一陣,柔柔弱弱地撐起身子,在慘白的紗燈下,一張臉卻顯出幾分與此情此景極為不符合之艷麗。
女子抬頭,盯著面前無字木牌看了半晌,隨後擦去面上清淚,臉上露出一抹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
「死了也好。」她拔下發中金釵,一筆一划的在木牌上刻了起來,「死了,你就不會背叛我們的誓言,死了,你就是秋娘一個人的郎君。」
陰風乍起,吹得芭蕉婆娑,亂影憧憧。=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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