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事恭敬一笑,「自然是夠的。」
白虺目光挑釁地扎向顏惻,又移向他身旁的秋娘,「夠不夠讓她來伺候?」
「這……」掌事看向顏惻。
顏惻還未發話,秋娘已經起身,捧著酒壺朝白虺走去。
見狀,顏惻並未阻止,他好整以暇地盯著白虺,看他究要做什麼。
秋娘走到白虺面前,先朝他頷首一禮,隱忍著淚光道:「白公子,秋娘為您斟酒。」
白虺冷冷的「嗯」了一聲,視線上下一掃,將人打量了一遍,等秋娘跪坐倒酒之時,嫌棄地湊到她脖頸處聞了聞。
秋娘背脊驟然緊繃,抓著酒壺的手一抖,酒便斜灑到了桌上。
白虺沿著秋娘的脖頸嗅到金簪旁,在濃重的血腥味中,分辨出一絲魔氣。
他被魔氣搔了鼻頭,狠狠地打了個噴嚏,隨後捂住鼻子,厭惡道:「味道真難聞。」
那花孔雀鼻子定是被狗屎塞住了,兩人裹在一起都聞不到這味兒。
秋娘面容扭曲一瞬,擠出的眼淚差點被倒吸回去。
她早上剛擦的香粉,竟被他說難聞?
這人空長了一副好皮囊,沒想到竟是個不通世故的棒槌!
秋娘放下酒壺,悲憤屈辱地起身奔回顏惻身旁,小淚唰唰淌了滿臉。
那模樣猶如雨打梨花,好不可憐,立即招來眾人憐惜,也為白虺招來無數怨懟與不滿。
顏惻攏了秋娘安慰道:「秋娘別聽他胡言,他不過是個土包子,哪裡識得好壞。」
白虺只覺花孔雀頭上已掛了個大大的死字,不禁冷笑一聲,暗罵了句:「蠢貨。」
他又審視秋娘半晌,然後以神識叩問伏青骨:「妖道,在作甚?」
「吃飯。」伏青骨與蘭覆、蓮衣在客房內湊了一桌,吃得正酣,白藏則與師兄弟們在外頭大堂敞開肚皮也吃得熱鬧。
白虺聽她語氣安逸悠閒,自己卻花費一顆夜明珠在外頭為她受氣,心頭頗不是滋味,「你竟也吃得下?」
「這客棧的飯菜可口,我為何吃不下?」說完,伏青骨喝了一杯客棧掌柜自釀的梅子酒,發出滿足喟嘆,「真不錯。」
白虺咽了咽口水,這金玉樓的酒菜雖好,可人卻倒胃口,面前擺的珍饈美饌他是一筷未動。
這會兒聽伏青骨吃得香,是又氣又饞,恨不得將立即沖回去,將其所說的可口飯菜一嘴給掃乾淨,看她還吃什麼!
兩杯酒下肚,伏青骨才慢悠悠問道:「找我有事?」
這四腳蛇不會無緣無故找自己,想他眼下在金玉樓,定是和顏惻又對上了,遂補問:「又被捆仙繩給拿了?」
「呸!本大爺才不會在同一個坑裡跌兩次。」白虺嘴硬,全然忘了若不是他拿出夜明珠,此刻已被捆仙繩捆成長蟲了。
「是,你只會跌三四五六次。」伏青骨毫不留情地揭短,「說吧,你又闖了什麼禍,需要我收拾爛攤子?」
「誰闖禍了!我還不是為了你才留在這金玉樓的,要不然我早溜了,省得被這騷孔雀傷眼。」
「為了我?」這可就奇了,伏青骨問道:「干我何事?」
那秋娘對著花孔雀一把淚一把淚的哭,跟小媳婦哭喪似的,白虺只覺晦氣。
這花孔雀早晚死在一顆色心上。
他對伏青骨道:「這金玉樓有魔。」
伏青骨夾菜的手一頓,對蘭覆和蓮衣說出去散散酒氣,然後走到院子中,問道:「你確定?」
見她質疑,白虺兇巴巴道:「你大可自己探一探。」
隨即催動契印,好讓伏青骨通神。
伏青骨起指捏訣,隨後往自己眉心一點,「借法。」
二人互通五感,伏青骨眼前景物變幻,轉瞬間已置身金玉樓。
金玉樓不愧是金玉樓,這滿屋輝煌,差點沒閃瞎她的眼。
伏青骨剛定神,便看見了顏惻和他身旁的女子。
想不看見也不行,白虺不錯眼地瞪著二人,眼珠都沒轉一下。
難怪她覺得雙目酸脹。
她仔細打量對面二人,藉由白虺敏銳的感知,立即察覺出顏惻身旁的女子有問題。
此女雖是肉體凡胎,身上卻孽債無數,她再細探,果然從女子身上探出一股魔氣。
白虺並未說謊。
這是白虺第一次與伏青骨互通五感,身子裡多了一抹神識,讓他感覺新奇,又覺得莫名親近。=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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