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在打什麼鬼主意。
「掌門到——」門外傳來一聲通報,打斷二人對視,殿內眾人也紛紛望向門口。
來人身著冰台色夾繡水紋道袍,頭戴玉冠,雞皮鶴髮,一派仙風道骨。
伏青骨靠向背後,對蘭覆詢問:「這蓬萊掌門尊名為何?」
蘭覆低聲道:「澹溟。」
澹溟入殿,眾人紛紛起身行禮,他在經過鍾遇之時,停下了腳步。
鍾遇恭敬一拜,「晚輩見過師叔祖。」
霄雷府弟子們也紛紛拜見,「參見師叔祖。」
祖師叔?
伏青骨差點被口水糊了嗓子眼,她低咳兩聲,又問蘭覆:「他們為何稱澹掌門為師叔祖?」
蘭覆露出『你這都不知道』的表情,說道:「紫霄雷府的師祖靈皋仙尊與澹溟掌門,曾拜過同一位仙人學藝。後來一個入雷澤,一個進蓬萊,卻仍以師兄弟相稱,所以紫霄雷府的弟子稱澹掌門一聲師叔祖也無可厚非。」
竟還有這層淵源,那麼這海底出現伏魔大陣,也就不足為奇了。
不過這麼算來,靈曄也得管澹溟叫師叔了,也不知二者以往關係如何,會不會被他看出端倪。
伏青骨垂眉低眼,儘量粉飾自己的存在。
「好,好,都免禮。」澹溟打量鍾遇一番後,含笑道:「多年未見,雲述是越發的沉穩了。」
鍾遇沉默片刻,說道:「師叔祖,晚輩是鍾遇。」
好吧,應當認不出來,伏青骨繃緊地脊背稍稍一松。
「看我這記性。」澹溟撫須搖頭,隨後又問:「你師父呢?近來可好?」
澹溟一句話讓伏青骨的心又懸了起來。
鍾遇黯然道:「師叔祖可是忘了,師父已仙去多年。」
澹溟雪眉一皺,「封元虛何時死的?」
伏青骨:「……」
鍾遇神色僵硬,艱難道:「師叔祖,家師乃靈曄仙尊。」
「啊。」澹溟恍然大悟,「是靈曄啊……人老了,也理不清,記不住嘍。」說完他掐指算了算,「該有三十二載了吧?」
「嗯。」鍾遇點頭。
「三十二載,也該成人了。」
聽了這話,伏青骨心頭不禁打了個突。
澹溟拍了拍他的肩膀,朝前殿上走去,未曾看過伏青骨一眼。
伏青骨看向鍾遇,見他神色沉重,想起他這些年的遭遇和寫給浮屠禪院的那封信,心頭不禁泛起嘀咕。紫霄雷府為何會派他來赴約?就不怕他再翻舊帳?
鍾遇察覺她的目光,轉頭望來,眼神卻格外複雜。
澹溟說得沒錯,靈曄隕落三十二載,早該成人了,眼前人不過與她有幾分相似罷了。
伏青骨見他眸光忽明忽暗,神色一時惆悵,一時無奈,便知他對自己的懷疑多半是消了。她朝鐘遇點點頭,然後重新坐下,撿了棗碟里的一顆果子,塞進了嘴裡。
還挺甜。
隨後又撿了一顆,塞進衣袖中。
衣袖中傳來咔哧咔哧的聲音,不一會兒,一顆棗核滾了出來。
四腳蛇舔了舔嘴,對伏青骨道:「還要。」
等一疊棗子吃完,澹溟與各派仙長也寒暄得差不多,一位年歲稍長的蓬萊仙長宣布起樂開宴。
伏青骨問:「這位又是何人?」
蘭覆介紹道:「這是正言仙尊,羅華仙君前面的是夷則仙尊,席玉仙君前方的是謝晦仙尊,他們都是澹溟掌門的親傳弟子。」
伏青骨瞭然,她依次瞻仰幾位仙尊的風姿後,卻不慎被一顆光亮的腦袋閃了眼。
「這個和尚是?」
「浮屠禪院的心元大師。」
和尚抬頭朝她一笑,眼中似萬象羅列,又似空無一物。伏青骨朝他點了點頭,他回了一個佛禮。
席玉坐在心元身旁,見二人一來一往,便湊到心元耳邊低語了幾句,心元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這狐狸在嘀咕什麼?
「嘶——」伏青骨輕聲抽氣,隨即掀開袖子,對拿牙齒掛在自己皮肉上的四腳蛇彈了個腦瓜崩,「你皮癢?用不用素月仙君拿碎龍骨給你刮一刮?」
四腳蛇甩了甩腦袋,「誰讓你叫了半天也不答應。」
伏青骨道:「什麼事?」
「看你的右斜方,那人盯這邊半天了,我總覺得不對。」
伏青骨朝右斜方看去,卻見一名身著落粟道袍的修士,正支著頭面向這頭,也不知是在瞧她,還是在瞧素月,亦或是僅僅只是在出神。
修士身後坐著一名女修,身著同色道袍,頭戴蘇子色帷帽,整個人遮擋得嚴嚴實實,安靜順從,猶如一尊塑像。
「哪裡不對?」
「我聞不到氣味。」無論是靈氣,還是魔氣,甚至是人的雜味,什麼都沒有,很是違和怪異。=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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