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怕撐死。
白藏斬釘截鐵道:「你看吧!我就說是懷龍蛋了!」
伏青骨無言半晌,按了按額頭說道:「你白師兄是頭公龍,不會生龍蛋,他這是把夜明珠整個吞了。」
「真是夜明珠,不是龍蛋?」白藏狐疑半晌,隨後上前摸了摸,感受到夜明珠的靈氣,心落回了肚子裡,可隨即胸口又泛起起酸水,「這麼大一顆夜明珠哇……」
摸著摸著,又覺白虺可憐,嘆道:「白師兄此次也是遭了罪了。」
這可憐樣,讓他想到了小黃,也不知它在劍閣過得怎樣。他是趁它睡覺時走的,醒來沒看到他,恐怕氣得不輕。
希望它不要去咬師兄們養的雞。
白藏不由得嘆氣,很久沒聽小黃在腦中碎碎念,他還真有些想念。
上次小黃在藥王谷遭受重創,寧願承受被靈契反噬的痛楚,也要自封靈契,以免牽連到他,這才造成靈識潰散,被打回原型。
好在吃了楚嶼芳的飛靈丹,又加之他進階金丹,靈識才會重新凝聚,如今總算能聽懂人話了。
只是,在小黃完全復原之前,無法解開靈契的封印,所以他們暫時還無法通過神識聯絡。
想到這兒,再看看白師兄,白藏心頭有些不是滋味。
這些靈獸啊,原本以為都是沒心沒肺的,可關鍵之時卻知道護主。
以後,一定要對它們好點。
伏青骨將手貼在白虺圓鼓鼓的肚皮上,然後調動元丹,輸入靈力助他化去夜明珠。
半個時辰後,白藏才覺他白師兄的肚皮平了點。
他竟覺得惋惜,「龍蛋沒了。」
伏青骨笑罵:「當心你白師兄揍你。」
她撤去靈力,替白虺重新蓋好被子,隨後摸了摸他的額頭。白虺約莫是感知到她的氣息,在她手心蹭了蹭。
這會兒倒是乖了。
白藏撿回話頭,問道:「伏師姐,你還沒告訴我,究竟是誰傷了你們?」
伏青骨並不打算告訴他。
白藏年輕氣盛,若是知道是誰後,難保會替她和白虺打抱不平,到時候吃虧的只會是他自己。
何況,席玉既讓她盯緊鍾遇和羌烙,說明這二人來蓬萊之目的,絕不簡單,她不想讓白藏摻和進去,徒增危險。
她如今雖未答應席玉,卻也已經是上了賊船,她知道,席玉將此事託付給她,也絕對不止表面所說,讓她盯人這麼簡單。
他一定還有更隱晦、更深沉的目的。
她會打探清楚,再好好合計。最好,讓自己既不會吃虧,又能從席玉身上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比如,東海神蝸。
打定主意,伏青骨對白藏道:「此事你別過問,你只管好自己。」
想起那帶帷帽的女子不善的眼神,她又叮囑道:「尤其是要注意自己的安危,最好不要離開你三師叔和師兄弟們單獨行動,記清楚了嗎?」
白藏心頭抓撓,「師姐,咱們並肩作戰這麼多回,你還瞞著我。」
「我也是逼不得已,等時機合適,會告訴你的。」
白藏點頭,心頭卻盤算,伏師姐不說,他就去問三師叔。
「那師姐你和白師兄好生歇息,我去看宴席散了沒,好叫蘭覆和蓮衣早些回來找你。」
「好,但記住別將我的事透露給不相干之人。」
「放心吧,我走了。」
白藏轉身時,伏青骨將一道護身符打入他後頸,興許是有些癢,他撓了撓,然後出門,替伏青骨帶上了房門。
伏青骨換了幾息,覺得身上有些乏,本想躺下歇息,卻見那四腳蛇將床榻占得滿滿當當。
她本想將他變回龍身,卻又因要與他同修,替他調養元神,又覺不便。
一是怕嚇到旁人,二是怕被蓬萊弟子誤作妖獸給鎮壓了。
可眼下他這般又礙事,伏青骨略一思忖,伸手摸了摸額頭的契印,隨後注入一道靈力,隨意賦形,將白虺的身形壓縮到了三尺。
白師兄頓時變成了白師弟,在被子裡蜷成了小鼓包。
伏青骨將他挖出來,朝床榻裡頭安置,然後布下結界,除去靴襪,與他並排躺而臥。
她閉目養神,不一會兒,一股熟悉的涼意貼了過來,就像四腳蛇貼著她腕子時一樣。
伏青骨伸手將那涼涼的三尺攬進懷裡,隨後翻身面對他,低頭抵上了他額間的契印。
契印發出微光,三尺豆丁的短手,不由自主地摟住伏青骨的脖子。
契獸受傷後,會格外依賴契主,並借用契主的靈力養傷。
伏青骨拍了拍他的背,輕道:「睡吧。」
三尺豆丁言出法行,立即打起了呼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