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何會將鱗片都嵌在洞中?」
「樂意。」
這是吃了火石了?
伏青骨眉毛一挑,繼續在洞中閒逛。
忽而,腳下傳來一陣水聲,她低頭一看,卻見洞底微微泛起波光,原來是水潭。
洞中幽暗,潭水深黑,讓人難以察覺,這四腳蛇,八成就躲在裡頭,也不知要作什麼怪。
她在洞中逛了一圈後,停在水面上,問道:「你帶我來此,自己卻藏頭露尾,想要作甚?」
白影在潭中穿梭迴轉,攪起焦躁的旋渦。
伏青骨被晃得眼睛發暈,「不說我可就走了。」
白虺惱怒道:「不准走。」
下一刻,一條龍尾自旋渦中探出,捲住了伏青骨。
剎那間,一股馥郁、複雜地香氣將她籠罩。
悶香打頭,她暈乎半晌,才明白這四腳蛇犯什麼病了。
思春。
難怪這般扭捏,她忍笑。
只是她有些不明白,這好端端怎就發作起來了?也沒什麼徵兆。
難道是蝸冢出了什麼問題?
她催動元丹,感知到它正歡快地吸納蝸冢中源源不斷的靈氣,其四隻觸角隨著靈氣越來越靈活、粗壯,竟有化形成嬰之徵兆。
怪不得妖獸們覬覦這神蝸,如此補益之效,尋常仙丹靈物實難比擬。
再探元丹內那絲游蟲,好像也長大了點,她不禁猜測:難不成是神蝸的靈力,將這四腳蛇給催熟了?
隨即犯難。她這也是頭次收契獸,這契獸發情,該怎麼做,她還真不知曉。
龍尾將她越纏越緊,縈繞在她周圍的香味也越來越重,差點將她熏暈。
她拍了拍身上的龍尾,尷尬地清了清嗓子,說道:「四腳蛇,我知道是怎麼回事了,你先鬆開我。」
「不松,鬆開你就跑了。」白虺不想鬆開她,不僅不想鬆開,反而想將她一直纏著,纏得越緊越好。
說來也怪,他在蝸冢中見伏青骨借神蝸療傷,便借契印與她一起修煉,如此也有利於彼此恢復傷勢。
卻不想原本修煉得好好的,不知為何忽然就不對勁起來,一股莫名的渴望與慾念陡然升起,讓他渾身燥熱,無法集中精力。
更可怕的是,伏青骨身上清淡好聞的氣味,此刻卻像是化為了張牙舞爪的鉤子,將這種無端的慾念與渴望毫不留情地勾住,讓他跑也跑不掉,掙也掙不脫。
眼看自己即將失控,他怕傷到神蝸與伏青骨,只好逼出自己的元神,以平息灼燒的欲望。
誰知一時情急,忘了切斷靈契。此時,伏青骨元丹離體,元神正在休憩,一個不慎就被他一併帶了出來。
元神離體,白虺真身恢復平靜,可當那蝸冢內五彩斑斕的靈光沒入他元神,那股無名之欲又再次騰起。
他急得團團轉,伏青骨的元神也跟隨他團團轉,越轉他就越心慌意亂。
這蝸冢有問題,再待下去會出大事!
可該去哪兒?二人元神脆弱,出去若是碰到妖獸或是歹人,那豈不是送上門的補品?
想來想去,只有自己的洞府最安全,洞府雖不在東海,但元神不受陣法拘束,可借傳送陣來回。
打定主意,他便借法,帶著伏青骨回到了自己的巢穴。
回到老巢後,他冷靜下來,因神蝸而引起的燥熱褪去,可另一種更為清晰的渴望,卻悄然浮上心頭。
因為伏青骨。
這是他第一次帶人回自己的洞府,這人還是妖道,雖說只是她的一道元神,卻讓他莫名雀躍歡喜。
這一雀躍、一歡喜,他又不對勁了。
妖道的元神沒有斑駁的傷痕,是她原本的樣子,猶如水中白子,瑩潤淨美。
她此刻雙眸緊閉,神情寧靜安詳,全然沒了平日裡泰然自若,滿腹壞水的模樣。
這副任人予取予求的姿態,讓他只看一眼,便冒出一股邪火,多看兩眼,那邪火便燒得他眼冒紅光,直想將其拆吃入腹。
可又不能真拆了她,吃了她,便只好把自己泡進水潭中消火醒神。
他察覺她醒來,見她在自己的洞府里賞玩,心頭既歡喜又有些氣悶。
這妖道什麼也不知道!
過後見她威脅自己要走,更是又氣又急,便忍不住現形將人給困住了。
伏青骨見這四腳蛇非但不放,反而越纏越緊,腦子抽疼,「你不放,我怎麼幫你解決問題?」
白虺悶在水裡吐水泡,「我不信,你怎麼解決?你什麼都不明白。」
伏青骨雲淡風輕道:「不就是思春發情,有什麼不明白的?」
潭水不冒水泡,改冒噴泉,將伏青骨淋個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