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提了。」左長老擺手,「近來谷中從各派提招新弟子,有些人便動起了歪心思,想方設法往谷里塞人。一次次拒,一次次來,讓人不勝其煩。此次求見少谷主,多半也是為著此事,不用理會。」
「平時來也這麼多人?」
「那倒沒有,想必是拒的次數太多,這才糾集起來鬧事。」
「堵不如疏,此次來這麼多人,又打著求見少谷主之名頭,若置之不理,再被添油加醋的傳揚出去,恐怕有損少谷主名譽。依我之見,倒不如見上一見。」
左長老為難,「可少谷主此時確實不便相見,一來打擾她養病。二來,少谷主病重之事傳出去,若被有心之人利用、煽動,好不容易穩定的局面恐再起波瀾。」
伏青骨點頭,「我知道,所以我去見。」
眾人驚訝地看著她。
她朝眾人一笑,隨即結印施法,搖身一變,就成了風姿無雙的楚嶼芳。
左長老愁眉頓消,「這倒是個好辦法。」
其餘長老也連連點頭,表示贊同。
伏青骨稍作揣摩,便松肩軟腰,垂眸含笑,學著楚嶼芳平日的模樣,柔聲對眾人道:「諸位長老,還請隨本君一同前往,會一會這不速之客。」
兩名女長老圍著伏青骨打量一番,感嘆道:「像,實在是像。」
伏青骨對二人一笑,隨即輕移蓮步朝廳外走去。
「走吧,諸位。」這句用的是伏青骨的聲音。
左長老與幾人面面相覷,隨後抬腳跟上。
一路行來,無人起疑。
伏青骨越發得心應手,瞧著與楚嶼芳一般無二,足以以假亂真。
將至谷口,便聽見一陣吵鬧聲。
關口外,一名雙頰描著蠍尾的中年漢子,滿面怒容道:「我們有急事求見少谷主,憑什麼不讓我們進?」
守關弟子攔在他面前,夾緊眉頭,「既是急事,你早些說清楚,我才好早點為你通報。你什麼都不說,誰知道你們究竟要做什麼?」
他看這些人就是故意找茬。
「你什麼意思?難不成疑心我們圖謀不軌?」
此話一出,立即激起眾怒,不少人跟著附和。
那弟子攤手,「我可沒這麼說。」
「我看你們就是這個意思,否則為何不讓我們進?」蠍尾男冷笑,「畏首畏尾、怕這怕那,少谷主這點膽量,還如何教咱們底下的人信服?」
另一名臉上同樣繪著圖騰的年輕男子不屑道:「女人就是女人,膽小怕事,也就是胎投得好,否則哪兒輪得到她當谷主。」
又一人跟著附和,「就是,醫術好又如何?藥王谷和咱們四派、二十八洞,可不是光靠醫術就能震懾歸服的。」
守關弟子與侍衛,被其狂悖之言激起怒火,正要發作,一道譏諷地聲音斜插進來。
「哦?敢問本君除高超的醫術外,還要如何才能震懾各派,使各派順服?」
眾人循聲望去,卻見楚嶼芳領著藥王谷六大長老,不緊不慢地朝關口走來。
「少谷主來了!」守關弟子們立即齊聲迎見,「參見少谷主。」
楚嶼芳隨手一抬,免了眾人之禮。
她盯著方才附和那人,點道:「方才那話既是你說的,便由你來教教本君,本君要如何才能服眾?」
女子清清淡淡的目光落在身上,卻像兩根軟針刺入死穴,令人渾身發寒。
那人先驚於其容貌,後懼其喜怒不辨之威儀,一時竟囁喏無言。
直到蠍尾男咳嗽提醒,他才回神,拔高聲音,虛張聲勢道:「都是修道之人,自然要以修為和本事說話。」
「呵。」楚嶼芳輕嗤。
下一刻,她腳下裙擺一飄,眨眼便出現在男子面前,然後探手往其丹府一點,轉瞬又回到原位。
那人渾身一軟,重重摔在地上,掙扎半天都沒爬起來。
他驚恐道:「你、你對我做了什麼?」
谷外眾人皆是一震,方才他們根本沒看清,楚嶼芳如何動手的。
楚嶼芳撣了撣袖子,漫不經心道:「不過是封了你的靈脈,讓你再也無法使用靈力而已。」
「什麼?你,你……」男子運氣,果然無法催動內丹。
「別怕,她不過是嚇唬你而已,我來。」蠍尾男見眾人被她震住,上前將男子扶起,試圖替他解開封印。
「住手。」楚嶼芳制止道:「本君奉勸你,若是不想毀掉他的內丹,讓他淪為廢人,最好什麼也別做。」
蠍尾男冷笑,嚇唬誰呢?
隨即強行灌入靈力,替男子沖開靈脈,誰知男子卻慘叫起來。
緊接著,一聲靈爆響起,蠍尾男被震開,而男子則雙目發直地倒在地上,沒了動靜。
場面頓時陷入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