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虺臉變了幾個色,最後漲得通紅,一頭栽進雲層中。
然後,被護谷大陣彈開,砸進隔壁的山林里。
伏青骨盯著山林半晌,才想起他沒有令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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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伏青骨在楚嶼芳、左長老的相送下出谷。
楚嶼芳道:「一路保重。」
左長老:「早些回來。」
伏青骨朝他們揮揮手,走入一片秋色。
離開結界,伏青骨並不打算御物而行,而是應三郎之約,沿當年他與靈曄留下的足跡,一跬一步地尋找和丈量。
她開啟同心陣,將自己離開藥王谷的消息告訴席玉。
席玉:我與小師叔當真是心有靈犀。
伏青骨:紫霄雷府有動靜了?
席玉:封元虛手下最得力的十二名掌罰使,昨日已出雷澤,當心防範。
過後,席玉將十二名掌罰使的名單列給了她。
伏青骨記下後,問道:鍾遇如何了?
席玉:受到封元虛重用,代替訾藐,執掌銀厝峰,與訾藐、雲述二人反目成仇。
這倒是意料之中的事,她正想問問靜姝的情況,席玉卻先一步告訴了她。
席玉:我替小師叔問過,楚綰一已為其妻子治病。
伏青骨:多謝。
席玉:你我不必客氣。
伏青骨想了想,又將洛義之事告知,這狐狸消息靈通,或許知道些什麼。
席玉:如果我沒猜錯,應當是幽人宮的人。
幽人宮受紫霄雷府轄制,若是幽人宮來人,封元虛為何不知?
伏青骨:問問鍾遇,能否查清此人來歷?
席玉表示知道了。
伏青骨正準備切斷陣法,席玉卻又傳來了消息。
席玉:差點忘了告訴小師叔,還有一人也潛出雷澤,為尋你而來。
一個『潛』字,伏青骨便猜到是何人了。
伏青骨:雲述?
席玉:看來與小師叔心有靈犀之人,不止我一個。
伏青骨光看這兩行字,都能想像出席玉譏諷揶揄的語氣,真是狐狸嘴裡吐不出象牙。
她回道:無事就散了吧。
席玉正經了點。
席玉:切記萬事小心,無論十二掌罰使,還是雲述,都不好對付。
伏青骨稍覺窩心,席玉那嘴又欠了。
席玉:若無去處,可至蓬萊。
這狐狸正經不過幾句話,伏青骨直接切斷了同心陣。
去蓬萊又如何能釣到魚?既然封元虛已登場,她又如何能缺席?
至於那洛義,既是幽人宮之人,那便與偷天洞脫不了干係,要找耗子,那必然得去耗子窩。
伏青骨循著小路,往武陵境方向走去。
她腰間的玉佩一閃,身旁立即出現了一道身影,與她同著青衣翠杉,同挽素簪。
他背上負著把古琴,手執打蛇仗,走到伏青骨前頭,敲打山徑兩旁的雜草,然後,回頭對伏青骨笑得風清日朗。
「我替你打蛇引路。」
「好。」
她何須人引路?不過是不忍辜負他那雙痴眼罷了。
可惜有人卻不懂風情。
一道白光從伏青骨袖子中射出,化作白衣俏郎君,奪過了三郎手中的竹杖。
白虺頂著花花紅紅的刮痕,對三郎怒目而視,「死鬼,誰准你打我蛇子蛇孫的?」
三郎在伏青骨看不到的地方,頗為不雅地翻了個白眼。
白虺隨即對伏青骨道:「都出藥王谷了,要去何處用飛的難道不快些?好好的走什麼路?」
一個修士,一條龍,一隻死鬼,學什麼凡人?
伏青骨道:「行路,亦是修行。」
三郎輕哼了一聲,似是嘲笑。
白虺將竹杖在腿上撇斷,然後扔到遠處,縱身化龍,騰空而起。
「我才不走,要走你們自己走!」
三郎默道: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