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先餵不進去,灌了兩口後,似乎是嘗到了滋味,才大口大口地喝了起來。
一碗魚湯下肚,雲述額頭已浸出汗珠,臉色也紅潤不少,卻還咂著嘴要吃的。
靈曄叮囑,「別餵太多,當心傷著腸胃。」
「嗯,那弟子過會兒再給他吃。」鍾遇放下碗,將人塞回被子裡,然後仔細端詳起來,「模樣倒是生得不錯,也不像窮人家吃苦的孩子,不知是從哪裡來的,怎麼會跑到這齧雪原上。」
靈曄上前,並指按在雲述額頭,分神探入其識海,不過片刻,便盡悉其前塵過往。
「他是雪域族人。」
鍾遇一驚,「雪域族?不就是前幾日咱們遇到的那群人?他們不是都……死了麼?」不知想到什麼,他神色黯淡下來。
靈曄眼眉低垂,「再找找吧,看還有沒有倖存的人,若是有,便將他送回去。」
鍾遇點頭應道:「是。」
靈曄正要撤手,雲述卻忽然將她抓住,嘴裡囈語道:「別、別丟下我。」
白虺見狀,雙眼冒火。這小軟腳蝦,這種時候竟不忘占便宜,看它不咬死他!
它竄出去,衝著雲述的手背就是一口,卻咬了個空。
咦?咬不到?
緊接著,腦袋上便挨了一記腦瓜崩。
它不禁暈頭轉向。
真是怪了,難道只有靈曄能碰到它?它縮回靈曄袖中,在靈曄腕子上叮了一口,留下一枚牙印兒。
還真是。
這是什麼道理?難道是因為契印的原因?
靈曄手上傳來刺痛,卻並未理會,她俯身拍了拍雲述的臉頰,輕聲喚道:「醒醒。」
雲述茫然睜開眼,在看清楚面前人後,人傻住了,沒過一會兒,又癟嘴哭了起來,結結巴巴地問道:「我、我這是死了麼?」
靈曄抽出手指,「沒有,你還活著,這裡是齧雪原,碧仙湖。」
「沒有死?那我為什麼會遇到雪神?聽母親說,我們雪域族人,只有死後,才會看見雪神。」雲述眼巴巴地盯著她,連點餘光都沒漏過一點給鍾遇。
白虺滿臉不屑,在心頭罵道:這軟腳蝦,打小就不是什麼好東西,慣會花言巧語!
頭頂傳來靈曄的輕笑,白虺聽見她對雲述道:「我不是雪神,是紫霄雷府銀厝峰的修士靈曄。」
雲述一愣,「紫霄雷府?」
靈曄問道:「齧雪原盡頭的雷澤,可曾聽過?」
雲述眼睛一亮,「聽阿翁說,雷澤有仙人。」然後驚喜道:「您就是雷澤的仙人?」
「不算仙人,只是修士。」靈曄說完,聽見他肚子叫得『咕嚕』響,又讓鍾遇盛來一碗魚湯給他喝。
見人醒了,鍾遇就不想餵了,讓他自己端著喝,可他卻說自己手軟,非要靈曄餵。
白虺和鍾遇同時翻了個白眼,方才拉人之時,怎沒見手軟?
靈曄倒沒拒絕,接過碗一勺一勺的餵。
雲述一邊喝,一邊偷偷打量她。
餵完魚湯,靈曄問道:「你想入雷澤拜師修仙?」
雲述差點被魚湯嗆到,咳嗽了一聲,驚訝地反問,「您怎麼知道?」
「我看過你的識海。」靈曄沒有隱瞞,「知道你的來歷和目的,何況,除渡海外,通往雷澤的路,只有這一條。」
雲述漲紅了臉,「你、你怎麼能偷看我的記憶呢。」
「因為這齧雪原上,近來多了一種噬魂妖獸,能吞噬人的魂魄,奪其肉身,然後偽裝成人混入雷澤作亂,所以不得不小心。」
白虺心說,這聽起來,怎麼這麼像奪舍?
「奪舍?這個說法倒是貼切。」
「那是……」白虺一悚,猛地勒緊了靈曄的手腕,「你、你、你能聽見我講話?」
「是啊,我也覺得奇怪,打哪兒來的四腳蛇,可是走錯了地方?」
「……」
四腳蛇陷入沉默,它不禁猜想,難道是靈契的原因?可那不是和妖道結的嗎?她怎麼也能感知到?
她能看見自己、操控自己,難道也是因為這個?
白虺疑惑之際,雲述磕磕巴巴地申辯道:「我、我不是妖獸,我是雪域族的人,是族長讓我去雷澤拜師的。」
靈曄淡淡道:「我知道,所以才沒殺你。」
雲述剛回暖的臉色,頓時一白。
「你先在此處養好身子,我會找到你的族人,送你回去。」靈曄見他被嚇到,起身放下空碗對鍾遇道:「這兩天,就麻煩你照看他了。」
鍾遇應道:「是,師父。」
聽她說要送自己回去,雲述頓時急了,也顧不上害怕,從床榻上坐了起來。
他打量鍾遇幾眼,然後爬下床榻,跪在靈曄面前,叩首拜道:「靈曄仙人,還請您收我為徒!」=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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