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郎神情依舊,讓伏青骨一時難以辨別,方才那些話是出自他之口,還是魔種為擾亂她的心智而布下的幻象。
「我知道自己沒有立場插手你和白師兄的事,我只是怕你像她一樣……」
跟隨伏青骨這些日子,三郎終於明白,當年靈曄身上肩負的責任與難處,也明白自己之於她,之於她所面對的處境,多麼的渺小。
可正是因為明白,反觀伏青骨才覺得她太過自苦,才知道這一絲心動,於她而言又多麼彌足珍貴。
這是她為數不多的私心。
再對照靈曄之結局和她如今之境地,也越發讓人擔憂,怕她會與靈曄落得同樣下場。
值得嗎?在他看來,不值得。
就像他生前盡心侍奉君主,竭力扶持社稷,到頭來卻發現,這一切不過是為了上位者之私慾。
仙門這些人,大多也只顧自己。
「你不是靈曄,不要重蹈覆轍。」白虺也不是他,能給予她更多的可能。
伏青骨卻道:「三郎,時至今日,我不想再自欺欺人。」
她並非靈曄,伏青骨以往也時常這麼告訴自己。
可隨著往事、故人的走近,隨著對靈曄與其過往的了解,她的身份、記憶、靈魂,不知不覺地在與靈曄重合。
「我和靈曄本就是一體,沒有她何來我?所以,掩耳盜鈴毫無意義。」
三郎怔怔地望著她。
伏青骨眼神清明而堅定,「我清楚自己的身份,也清楚自己的心,更清楚如今的處境,我不想逃避。」
封元虛不會輕易放過她,魔族與仙門的爭鬥她也躲不開,只有直面一切,去解決問題,才能迎來真正的安寧。
至於白虺……
「只是人總要有取捨,前方的路太窄、太險,又何必拖著他與我一同犯險?何況,我與他已是殊途,勉強在一起只會招來禍患,倒不如各行其道,各自安好。」
原本以為封誥之後,便是橋歸橋,路歸路,誰知道這四腳蛇又跑回來了。
想到此,伏青骨便頭疼。
三郎暗暗嘆道:情之一字,若能令行禁止,白虺也不會出現在此處,世間也不會有這麼多痴男怨女了。
伏青骨忽然道:「不過有一點,你說得很對。」
三郎一愣,「什麼?」
「他既來了,便不會輕易離開,不能硬來。」
「那你打算怎麼辦?」
伏青骨含笑盯著他。
三郎:「……你能保證,他一怒之下,不會打死我?」
「你已經死了。」伏青骨失笑,隨即又道:「放心吧,我只想讓你替我和他造一個幻境。」
第144章 海晏河清
白虺臥在雲頭,心頭說不出的難受。
這妖道是鐵水澆築的麼,一顆心怎麼就這麼硬?
他放下地位、尊嚴、臉面,只求能像以前那般,陪在她身旁,她為何還這般狠心地想趕自己走?
他就這般不堪?這般惹人嫌?
難道相伴這些日子,在她眼中就一文不值,難道出生入死這麼多回,她就半分情誼也沒有?
白虺心頭憋屈,既心寒又憤怒,水火相濟之下,便難以自制。
他化出原型,在雲中狂奔,將天攪得昏昏沉沉,一時間風雨大作。
忽然,遠海隱隱傳來雷聲,他一聽雷聲,想起那該死的司雷使,心頭越發煩悶,便沖那雷電閃爍處狂奔而去。
可等他來到遠海,卻並未見雷元,他將礙事的雲堆掃開,也未見操使雷電之人。
白虺撲了個空,心頭越發鬱悶,他長嘯幾聲,欲往海島而去,卻忽覺海面有異動,他從雲中探出腦袋一瞧,一條鎖鏈忽然從海中探出,纏住了他的脖頸,然後將他拖進了海底。
不好!
白虺想要掙脫那鎖鏈,一時竟掙不開,只能眼睜睜看著魚群朝自己湧來。
靈力不斷被魚群啄食,白虺震落鱗片,化為鋒刃將魚群絞殺,血水瞬間染紅一片。它藉機暴漲身形,將鎖鏈震斷,然後甩尾將身旁的魚抽開,再伺機衝出海面。=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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