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鮮血自水底蔓延開來,也不知是誰的。
「白師兄!」白藏擔心地喊了一聲,然後又御劍往回沖。
伏青骨盯著那血水,心頭髮緊,她揮袖合上結界,擋住白藏,然後化出鞭子沖向水面。
白藏和小黃一頭撞在結界上,眼看就要摔進水裡,被趕來的素月撈了回去。
素月接住了白藏,小黃則摔進了席玉懷中。
席玉擰眉,將小黃放下,「好小子,吃什麼吃得這麼重!」
「雞。」劍閣雖窮,雞卻養得不錯。
席玉打量他,「小黃?」
小黃哼了一聲,別開了腦袋。
他叫黃霸天!
素月穩住白藏,回頭對席玉問道:「你沒事吧?」
席玉按了按腰,「沒事。」
素月看了眼小黃,「恭喜化形。」
小黃朝她露出一個笑容。
白藏甩了甩髮懵的腦袋,重新召來三尺水,將小黃化為黃皮貓拎了過去,飛向了結界上空。
素月望著席玉,目光落在他的手上。
「……」僵持片刻後,席玉伸出了手。
素月微笑握住。
結界內,伏青骨在水面盤旋幾圈後,將鞭子探入水中。
鞭子感知到白龍,將其纏住,然後把它從水中拖了出來。
白龍吐出一口青牛的血肉,又噴了兩口水,然後化為人形,任由伏青骨拉了過去。
青牛浮出水面,背上和脖頸上都是牙洞和窟窿。
伏青骨打量白虺,見他腹部和後腰皆有一個血洞,眼神頓時一凝,那是被牛角刺穿的傷口。
這一戰,兩敗俱傷,誰都沒討得好。
白虺見她眉頭緊皺,卻罕見的沒有撒嬌喊疼。
他以靈力將血止住,安慰道:「小傷,沒事,等魂力恢復自會長好的。」
緊接著,帶著幾分驕傲道:「那死牛可比我傷得重多了,也就是我真身不在,否則哪兒輪得到它囂張。」
「這有什麼可比的?」伏青骨臉上露出一絲笑容,隨即看向那青牛。
青牛先前被她一劍重傷,然後遭素月和席玉遛著撞擊結界,消磨掉不少靈力,眼下又被白虺咬出好幾個大洞,體內的冤煞之氣加速泄露,不過轉眼,體型便縮減不少。
「施主,還請助我們一臂之力,將其收服。」
一名浮屠禪院的師傅傳音入陣,請求伏青骨幫忙。
伏青骨想起席玉所說這青牛的弱點,傳聲應道:「它此時力竭,我設法控制住它,你們抓緊重設陣法。」
眾師傅:「多謝施主。」
「不必客氣。」禍是他們闖的,自該由他們來平。
伏青骨本想讓白虺在此等候,白虺卻先一步,不容拒絕地說道:「我要跟你一起。」
「也好。」兩個人在一起,彼此都放心。
她抖出長鞭,白虺再度化龍,將她馱在頭頂,一人一龍,猶如神仙臨凡,威風凜凜。
席玉叮囑道:「注意避開冤煞之氣,別被侵蝕。」
素月也道:「青骨,別擔心,我們在此接應你。」
伏青骨見二人手拉手,不由得一笑,「好。」
白藏雙手擴音,喊道:「伏師姐,白師兄,你們一定要當心啊!」
伏青骨點頭,鞭子在空中一揮,抽出一記空響,然後乘龍而去。
青牛雙目赤紅,滿身血污,它怒瞪白龍和它背上的雷修,發出沉悶的叫聲。
伏青骨決定先禮後兵。
「犀渠,我們實屬無意闖入,擾你清修,你我若就此休戰,一切皆還有挽回之地步,何必斗個你死我活?」
一道憤怒女聲應道:「你和那四腳蛇聯手把我打成這般,這會兒才來說休戰,是不是太晚了點。」
這大青牛竟是只女妖,這有些實出乎伏青骨意料。
伏青骨說道:「若不是你先動手,我們早已離開此處了,總不能讓我們傻等著,被你拿來打牙祭吧。」
犀渠不占理,惱羞成怒道:「要打就打,說什麼廢話!」
說完,它雙眼發出兩道黑火,直衝伏青骨而去。
席玉看著那黑火,想起天和當時便是以此火逃脫,眉頭不禁一皺。
伏青骨直覺這黑火不是什麼好東西,連忙利用傳送陣躲開,然後閃現在犀渠身後,一鞭子抽在了它的屁股上。
這鞭子對於犀渠而言,簡直就是奇恥大辱,它被天和奪去內丹後,曾流落人世被凡人輾轉奴役了幾百年,因此最恨人抽它鞭子。
偏偏伏青骨最擅長的,便是鞭子,鞭法奇准。
她借用傳送陣和白龍矯捷利落的身姿,一鞭鞭抽在青牛身上,且還都抽在同一個位置,饒是青牛皮糙肉厚,也被她抽得疼痛難當。
陣外的小黃見狀,不禁摸了摸自己的屁股,心有戚戚。
青牛抓不到伏青骨,還躲不開她的攻擊,不禁暴跳如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