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月伸手碰了碰席玉臉上的劍痕,問道:「痛麼?」
席玉又瞧了夙重一眼,斷然點頭,「有點。」
「師兄手下沒個輕重,對不住了。」素月從荷包里翻出一瓶藥膏,打開蘸了一指白色膏藥,就要往席玉臉上擦,「這是消痕祛疤的藥膏,塗了很快就能好。」
席玉微微低下頭,將臉湊到她指尖。
就在素月的手要碰上的臉時,席玉忽然伸手抓住,「等等。」
素月心頭頓時燃起一簇小火苗,不斷搖動起來,「怎、怎麼了?」
「這藥是誰給的?」
「少谷主。」
「……」席玉做好準備,露出一臉沉重的表情,然後鬆開她的手,「來吧。」
素月有點失望,又有點臊,原來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她定了定神,借著石燈,小心將藥膏抹在了傷口上。
「嘶——」席玉抽了一口氣,素月手一頓,等他熬過藥咬傷口那陣疼,才繼續給他塗。
兩人隔得近,席玉的目光無處安放,便自然而然地落在了她臉上。昏昏燈光,融去她平素的冷淡自持,給她鍍上了一層親和溫柔的光暈,讓席玉心頭不由得一動。
他又不由自主地想起兩人之間的些許交集,比如手帕、比如療傷……打住!
席玉及時扯回思緒,將注意力集中在自己臉上的傷口上。
素月輕柔而仔細的替他塗藥,藥膏被她指腹的熱氣化開,塗在傷口上竟沒起先那麼痛了。
席玉垂眸盯著她的眼睛,不算大,略有些單薄,睫毛下垂並不捲翹,卻十分濃密,半掩著一雙黑瞳,顯出幾分清幽。他想,興許就是因為這雙眼睛,才會讓她看起來格外沉靜和淡然。
可偏偏這雙眼睛,落在他身上的目光,總是專注而灼熱的,就像此刻。
席玉忽然覺得,這石燈熏得慌,讓他有點熱。
「好了。」素月上完藥,手指在他臉上留戀一瞬,及時收回。
席玉卻仍低著頭,似乎在出神。
素月將藥膏遞給他,「藥膏留給你,你自己再擦兩天應該就會好了。」
「哦,好。」席玉伸手去拿她手裡的藥膏,卻被一旁突然響起的聲音給嚇了一跳。
「你們在幹什麼?」夙重防賊似的盯著席玉,目光落在他的爪子上。
面對夙重的虎視鷹瞵,席玉很快恢復鎮定,他拿起素月手裡的藥,一邊瞅夙重一邊往懷裡揣,然後對素月道:「我會記得塗的。」
夙重只後悔沒給他狐狸皮子上多劃幾道,讓他得瑟。
他繃著臉,硬邦邦道:「師妹,走了。」
「嗯。」正好白藏在楚嶼芳和伏青骨的相送下出來了,她對席玉道:「那我們走了,後會有期。」
席玉對她笑了笑,「後會有期。」
素月又上前跟伏青骨和楚嶼芳告別。
楚嶼芳有些不舍,「這些日子多虧你陪著練劍,我的身子硬朗不少,這一走,內院又該冷清了。」
素月安慰道:「還有青骨呢。」
伏青骨眯起眼笑,若有所指道:「冷清的可不不止是內院。」
楚嶼芳不吭聲了,她看了被師兄弟們包圍的白藏,臉上熱意吵翻了天。
伏青骨打量四周,並未看見凌霄,對素月問道:「你家掌門師兄去哪兒了?」
素月無奈道:「掌門師兄已經先行一步了。」
伏青骨哼了哼,看向一旁的席玉。
席玉發覺後,目光離開素月,跟她對上,然後沖她聳肩一笑。
夙重見人已到齊,便下令啟程,白藏依依不捨地朝楚嶼芳和伏青骨揮手,「少谷主,伏師姐,保重。」
輪到要跟席玉打招呼時,被師父踹上了劍。
席玉對夙重拱手道:「夙重劍尊,保重。」
夙重額頭青筋直抽,然後怒視素月,素月跟眾人告辭後,快步上前與他匯合。
伏青骨沖他們搖搖手,「一路順風。」
劍閣御劍而起,轉眼便消失在了夜空中。
楚嶼芳悵然一嘆,「此去一別,不知下次相見,又是什麼時候。」
伏青骨道:「很快。」
「嗯?」楚嶼芳轉頭看著她,什麼意思?=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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