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子抬頭看了眼城牆上空籠罩的黑氣,眼中閃過精光,她拍了拍前方排隊的青年,「借問這位小哥。」
青年回頭,見是兩名老人,客氣道:「老人家,有什麼事?」
「哦,老婆子就是想問問,這城裡出了什麼事,怎麼查得這般嚴?」
「兩位老人家不是豫州人?」
「哦,我和老漢本是封城人,是我家這老牛得了怪病,總也治不好,聽說這豫州城裡有位出名的獸醫,所以帶它過來診治。」
「原來如此。」青年看了那老牛一眼,見那老牛沒精打采,連牛角也都沒了,的確是不大好的模樣,便不疑有他,對老夫婦說起城裡的事來,「這城裡出了十幾起命案,官府發告示,說是有妖人潛入作祟,所以才設關盤查。」
他見夫婦年邁,又帶著個小娃娃,好心提醒道:「您二老給牛看完病,最好不要逗留,趁早離去吧,若是被那些個妖人盯上,可就不好了。」
老漢滿臉橫氣,「身正不怕影子斜,老兒才不怕那些個妖人。」
老婦拍了那老漢一巴掌,對青年笑道:「別見怪,我家這老頭子就是個嘴上沒把門兒的。」隨後又謝道:「多謝小哥提醒,我們給牛看完病,就回封城去。」
「不客氣。」青年頷首,然後轉身跟上隊伍,老婦也連忙催促老漢牽牛跟上。
約莫小半個時辰,終於輪到了青年,他主動上前將包袱遞給官差,一名官差接過包袱捏了捏,捏到一包硬物,朝另外一名拿著畫像的官差遞了個眼色。
那名官差上前,展開畫像照著那青年一比對,冷笑道:「這人與畫上的賊首有幾分相似,來人,帶回去關押審問!」
青年大驚,連忙後退,「我、我不是賊,我是正經良民,就住在城裡的香桂街,家中經營明茶鋪,做的也是正經營生,官爺一問便知。」
「少廢話!」那盤查行李的官差一揮手,兩名官差便上前將那青年拿住,「抓回去慢慢問,是良民還是賊首,一審便知。」
「冤枉!我不是賊首!你們抓錯人了!」那青年在官差手底下掙扎,一柄刀卻忽然架上他的脖子,令他不敢再亂動。
那盤查行李的官差拿刀背拍了拍青年的臉,冷冷道:「拒捕者,就地斬殺。」
青年盯著眼前的刀,臉色煞白,渾身發抖,「不、不敢。」
官差滿意收刀,「方才你說你家中是做何營生的?」
青年答道:「茶鋪。」
「很好。」官差對押著他的二人道:「拖下去好好審問,問明白了,通知他家裡人拿銀錢來贖人。」
「是!」
青年被拖出幾丈之後,回頭見那官差正從自己包袱中掏出沉甸甸的錢袋子,頓時什麼都明白了,「你們這些污吏,哪裡是捉賊,分明就是賊!是強盜……唔!」
話還沒說完,他腹部便挨了一拐,緊接著便被髒污的汗巾子給堵了嘴,拖走了。
「下一個!」官差一聲吆喝,老夫婦便牽著牛來到了他們跟前。
官差皺眉打量,見他們沒帶什麼行李,只帶了頭病懨懨的牛和一個小丫頭,皺眉問道:「你們進城做什麼?」
方才情形,老夫婦都看見了,老漢正要嗆聲,卻被老婦攔住。
老婦上前恭敬道:「官爺,我們是進城給我家老牛看病的,還望官爺通融。」
「看病?」官差見二人衣衫破舊,便知沒什麼油水,他打量那頭老牛,問道:「什麼病?莫不是什麼瘧疾之類的吧?」
老婦趕緊否認,「不、不,不是瘧疾,只是偶有癲狂。」
「癲狂?那豈不是瘋牛?」官差找到藉口,連忙招呼人,「來人,將這瘋牛給拉下去宰了,以免傷人性命。」
「啊?」老婦連忙擋在青牛面前,「官爺行行好,別宰我家這牛,我們還指望著它來年耕地,宰了它我們可就沒法兒活了。」
見那官差要來推老婦,老漢趕緊將她扯開,說道:「民不與官斗,你我這一把年紀了,還能爭得過他?」
官差哼道:「算你這老兒識相。」他望著牛背上的小丫頭,喝道:「死丫頭還不下來,摔著可是活該。」
小丫頭揪著牛耳朵,氣呼呼道:「不下,牛是我的!」
官差想將去她拽下來,老漢卻先他一步,將小丫頭給抱下了牛背。
小丫頭伸手哭喊:「我的牛——」
官差從老漢手中扯過引繩,得意地扯著牛要走,卻沒扯動。他回頭看著那牛,見那牛死死盯著自己,心頭頓時有些發毛,遂舉刀便要抽,卻不想那牛張口便咬住了他的胳膊。
「啊!」他發出慘叫,隨後聽見胳膊『咔嚓』一聲響,緊接著腳下一輕,人便飛了出去。
城門頓時大亂,躲的躲,喊的喊。
官差們驚愕過後,紛紛拔刀沖了上去,一人前去扶起被甩飛那名官差,卻見他右臂缺了一半,嚇得又把人給扔了回去。
「這牛,吃人!」此言一出,場面越發的亂了,百姓們紛紛往城裡跑,官差根本無暇阻攔。
就在此時,幾名頭戴草帽之人,借著人群的掩護,跑進了城門。
官差們的刀砍在青牛身上,沒留下半點傷痕,反被青牛咬傷了不少人,一名官差來到老夫婦面前,揪住老漢的衣領道:「這是你的牛,趕緊將它制住,否則我砍了你的腦袋!」
「是是是。」老漢連忙上前扯住牛繩,可那青牛卻越發癲狂,撒開蹄子四處亂撞,最後竟踩爛關卡,拖著老漢衝進了城裡。=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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