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元丹被吸收,修復了她的聽覺。
伏青骨睜開眼,卻見巫危行正一動不動地盯著她。
就知道這妖人沒那麼容易死。
伏青骨不動聲色的回視,並未輕舉妄動。
巫危行被魔刀貫胸,臉上竟無絲毫痛苦之色,甚至透著幾分悠然。他打量伏青骨,似乎在看天賜傑作,眼神中帶著欣賞和貪婪。
「不愧是靈皋仙尊最看重的弟子,被毀成那般,還能重塑至此,難怪封元虛這麼忌憚。」
巫危行見她不答,遺憾道:「忘了你聽不見。」
伏青骨忽然開口,「你一貫都這麼囉嗦麼?」
「哦,又能聽見了。」巫危行反思片刻後,認真答道:「我只對有用之人囉嗦,無用之人都殺了。」
他將殺人說得輕描淡寫,可見人命在他眼裡,卑微如螻蟻,伏青骨對其之厭惡又添了幾分。
伏青骨問道:「你知道當年我和封元虛之間發生的事?」
巫危行笑了笑,「我知道很多事,也可以都告訴你,只要你答應我一個條件。」
「讓我跟你回幽人宮?」
「非也。」
「那是什麼?」
巫危行的視線落在伏青骨腰間的玉佩上,「我要你將他交給我。」
伏青骨握住玉佩,「你要他做什麼?」
「自然是叫他灰飛煙滅,永不超生。」
「做夢。」
巫危行忽然笑了起來,陰翳的笑聲迴蕩在空蕩的樓里,讓人脊背發涼。
「咳、咳。」他被血嗆住,止住笑聲,嘆道:「靈曄,你落到今日這般地步,都是自作自受,怪不了別人。」
伏青骨面無表情地盯著他。
「毫無意義的仁慈,只會成為絆腳石,讓你吃盡苦頭。」
「毫無意義的殺戮,也只會激起怨恨,召至滅亡。」
「執迷不悟。」巫危行頂著那張跟三郎一模一樣的臉,神秘道:「你可知,你護的是個什麼東西?」
伏青骨冷冷道:「我所認識的三郎,只是一個凡人。」
『凡人』二字不知刺痛巫危行何處,令他面容扭曲了一瞬,卻又很快恢復正常。
「若只是凡人,又怎會令你成魔?」
伏青骨想起三郎死後的詭異場景,那確實非尋常之態,但她並未接話,而是等其下文。
「我從前還疑惑,你修為高深,心志堅定,我千方百計地試煉於你,你都不為所動,怎會因一個區區凡人之死便墮入魔道?今日見到他才知個中緣由。」
巫危行感嘆,「遇上他也是你的劫數,因為他就是一個災星,從降世起就註定帶給人間災禍。」
伏青骨護短,「比起他,我看你更像個災星,所到之處,雞犬不寧。」
這話不知又戳中了巫危行何處,其臉色頓時陰了下來。
他按住胸口魔刀,狠狠一拍,便將魔刀拍出體外。
伏青骨盤坐未動,只是將靈力運轉到了極致。
巫危行緩緩站起身,長發無風自動,攪起絲絲縷縷的魔氣。
天光驟然被遮蔽,伏青骨抬頭,透過房頂破口,望見一片漆黑的天。
「師姐,我玩兒夠了,接下來可要動真格的了。」
巫危行的聲音幽幽傳來,「你若在我這災星手裡喪了性命,這城裡的人,可一個都活不了。」
第208章 再入雷鼎
紅霞樓內光影昏沉,風自樓頂灌入,帶來腥熱之氣,將僅剩的幾盞燈籠撲滅。
巫危行猶如化開的墨,融進黑暗,低吟魔語。
伏青骨被風盤繞,魔氣湧入雷霆殺陣,被閃電劈成黑絮,電光照亮四周,映出一個魔陣。
魔陣很大,幾乎覆蓋整個大堂,而伏青骨所在的位置,恰巧位於魔陣中心。
巫危行的身影浮現在伏青骨上方,一身黑袍,髮長如妖,身上不見絲毫傷痕,與先前狼狽的模樣判若兩人。
不死之身。
伏青骨想起羌烙和白小缺,她若沒料錯,巫危行身上也必有天魔的一部分,如今還未現世的天魔殘軀還有耳、鼻、舌,他會是什麼?
巫危行揮袍振臂,往空中揮出一道魔氣,結界立即被修復,雷電也被截斷。
雷霆殺陣閃了閃,消散在伏青骨身下。=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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