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要,就是太疼了,有沒有止疼的藥,快給我吃一顆。」
「有也不能吃,止疼藥麻痹經脈,阻塞靈力,一旦被蠱蟲察覺就會停止活動,難以被引出來,你難道還想多遭幾次罪?」
白藏痛得捶床,咬牙道:「那您緊著些吧。」
左長老嘆氣,「都叫千蟲蠱了,急也急不來,忍著吧。」
白藏默默流淚,這都遭的什麼罪啊,他寧肯被砍兩刀。
「好在,這巫山派里外都肅清了,這千蟲蠱也不算白挨。」為轉移白藏的注意,左長老將自家少谷主搬了出來,「少谷主回來,若是知道你立下這一番功績,定會感激和佩服你的。」
提起楚嶼芳,白藏臉上的痛苦消散了些,咕噥道:「算日子也該回來了。」
左長老臉上浮起笑意,自入谷起這小子就心念著他家少谷主,對谷中大小事,也從不推辭。尤其是平巫山之亂時,他與訾藐帶領著劍閣和本門弟子,潛入巫山派來了招釜底抽薪,與他們裡應外合,否則巫山派還沒那麼容易破。
也虧得借少谷主的光,受白藏捨身相護,否則他這條老命,就要交代在那狡詐的魔族身上了。原先他對這敢覬覦自家少谷主的小子還有點不滿,如今已是心悅誠服,越看越喜歡。
「嗷。」白藏被尖銳的刺痛給揪回神,半晌才熬過去,對左長老說道:「我受傷的事,可別給少谷主知道。」
旁邊的醫侍過來替左長老擦了擦汗,他看了眼,說道:「這麼多雙眼睛盯著,還有你那些師兄弟也都在場,哪裡瞞得過去,你就省省心吧,何況我們少谷主也不是經不住事的人,別瞎操心。」
白藏齜牙咧嘴道:「她心思重,我是怕她過意不去。」
「若少谷主心頭真過意不去,也就是沒將你當自己人。」
「……」白藏哽住,「您打住吧,我覺得身上更疼了。 」
左長老和旁邊的醫侍都忍不住發笑。
忽然,外頭傳來一陣呼聲,「左長老,少谷主回來了!」
「什麼?回來啦?」左長老還沒應,白藏差點跳起來,好在被左長老和醫侍給按了回去。
左長老喝道:「別動,當心功虧一簣。」
白藏跟條被丟上岸的魚似的亂撲騰,最後被醫侍給一針給扎老實了。
左長老這才得空對外頭來報的弟子道:「你跟少谷主稟報一聲,就說我在跟白少俠療傷,就不親自去迎了。」
外頭弟子應了聲「是。」,又匆匆忙忙地跑走了,不一會兒,外頭便響起陣陣腳步聲,都是去迎接楚嶼芳的弟子。
白藏又急了,「誒,不是說了別告訴她麼。」
「傻小子,怎麼這麼不懂得招人疼。」左長老直搖頭,「老實趴著吧。」
白龍鑽進護谷大陣,在空中盤旋幾圈後,落在蓮台之上。
「少谷主!」
「伏師姐!」
「師父!」
蘭覆、蓮衣、訾藐,與弟子們都迎了上來,接東西的接東西,扶人的扶人,很快將一行人圍成一團。
蓮衣握住楚嶼芳的手,紅著眼道:「少谷主,蓮衣好想你啊,聽說浮屠禪院遭劫,我跟師姐都擔心死了,恨不得馬上飛到浮屠禪院去。」
「好在都回來了。」蘭覆打量楚嶼芳,聲音也有些發悶,強笑著打趣道:「否則我就要拉不住她了。」
嬤嬤拍了拍蓮衣的背,嗔道:「有嬤嬤跟著,你們還不放心。」
楚嶼芳擦了擦蓮衣的眼角,安慰道:「別哭鼻子了,我們這不都好好回來了麼。」
蘭覆也勸道:「這麼大人了,還哭哭啼啼,也不怕人家笑話。」說著,她掃了眼御劍落地的武陵派弟子們。
「我這是喜極而泣。」蓮衣趕緊牽起袖子抹了抹臉,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藥王谷幾名長老紛紛露出欣慰的笑容。
「少谷主和伏仙子能安然回來就好。」
楚嶼芳朝幾人頷首,「這些日子,谷里有勞各位照管了。」
接管五毒教的女長老含笑道:「哪裡的話,護衛藥王谷本就是我們的責任,倒是少谷主一路勞苦,回來了可要好生歇歇。」
這頭熱熱鬧鬧,伏青骨這邊也不冷落,訾藐朝她伸出手,眼神也十分熱切,「師父,我扶你。」
伏青骨也沒拒絕,搭著她的手,跳下了龍背。
訾藐握住伏青骨的手,心頭頓時一驚,「師父,您受傷了。」
伏青骨鬆開她,「小傷,養養就好。」隨後問道:「你在谷里這些日子可還習慣?」
「習慣。」訾藐臉上浮起淺淺笑意,「大家不計前嫌,對我都很好。」
伏青骨見她雪白的脖頸上有幾道血印子,探指碰了碰,「怎麼來的?」
訾藐忍不住湊近了些,「去巫山派平亂時,不小心留下的。」
「身上還有別的傷沒有?」
「都是小傷,已經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