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緣分將盡?
忽然,她手心發熱,是席玉的傳信符。
她攤開手默念咒語,幾個字顯現在空中:探子傳來消息,封元虛已至武陵境。
伏青骨猛地一驚,立即問道:怎在此時才傳消息?
片刻後席玉回道:鍾遇與探子已失聯,應當已經暴露。
武陵境,清風!
伏青骨頓時化作一道光衝出寒井,隨後催動護谷大陣,發出警示,並傳聲道:「立即防禦,有敵來襲。」
轟隆——
她話剛落音,一道驚天霹靂便落在了護谷大陣上,緊接著數百道人影從天而降,出現在藥王谷上空。
伏青骨抬頭見這陣仗,心頓時涼了半截。
武陵派情況恐怕不妙。
炎州,血池。
巨大的爆炸聲在石窟中響起,血池被炸成深不見底的大洞,山壁也被炸出個破口。
兩條縫差點被炸得粉身碎骨,等他醒過神來,洞窟中已不見那劍客和妖魔的身影。他等了許久,洞窟中都沒動靜,這才屁滾尿流地爬起來,去找自己的同伴。
好在那劍客護佑,他的同伴都沒事,只是被爆炸給震暈過去了。他趕忙將同伴給叫醒,然後攀著亂石,從被炸出的洞外爬去,爬到洞口,他回頭四顧,仍不見那劍客和妖魔之蹤影。
興許是同歸於盡了。
他感念劍客的恩德,朝洞窟叩首作揖,默念道:「大俠,救命之恩,沒齒難忘,我會去沙陀寺給你立長生牌位,望昊天長佑,吉人天相。」
忽然,一道光落在他面前,濺起沙石,嚇得他差點滾回洞中。
他定睛一看,是柄劍,劍客的劍,愣了好一會兒後,扯下汗巾子將那劍裹著背在背上,與同伴們迅速離去,沒入黃沙之中。
這行人走後不久,洞窟中血氣涌動,魔氣復甦,血池中凝結出一道人影,卻因力竭而潰散。
一個魔陣出現在洞口,柯亭領著十幾名黑衣人自魔陣中奔出,見此情形神色皆變。
「尊上!」
柯亭忙對眾魔使道:「快,設聚魔陣,助尊主療傷。」
眾魔使立即盤身而坐,設下聚魔陣將血池罩住,四面八方的魔氣霎時朝血池匯聚。
日月更替,三日後,洞窟石壁上的魔神像眼中射出一道紅光,落在聚魔陣中化為心臟,魔氣霎時湧入心臟之中,長出血肉再塑人形。
柯亭臉上露出笑容,然後解開聚魔陣,朝巫危行拜道:「恭迎尊上。」
眾魔使也齊聲拜下。
巫危行赤腳披髮從血池中走出,頂著張死白的臉,陰鬱地打量四周,卻只探尋到一絲凌霄殘存的靈力,凌霄還沒死。
他對魔使們吩咐道:「發令通緝凌霄,務必在他離開炎州前,將他抓住。」
魔使們迅速去傳令。
凌霄這個瘋子自毀肉身將他重創,若不是他在緊要關頭,將天魔藏入壁畫之中,恐怕短日內都無法重見天日。此人有膽有識且修為通天,若不趁機將其除掉,往後必成心腹大患。
柯亭來到巫危行面前,跪下道:「沒想到凌霄竟在此時潛入炎州偷襲宮主,此事是屬下失察,還請宮主降罪。」
「你即便察覺,也無法阻止他,他此次就是沖我來的。」巫危行身子虛軟,不由得晃了晃,柯亭連忙起身將他扶住。
巫危行推開他,神色極其冰冷,他本來打算在融合魔心後,前往蓬萊取回魔眼,如今看這情況只能暫緩了。
他對柯亭問道:「雷澤那邊情況如何?」
柯亭神色沉重,「封元虛動用了封家的勢力,我們的人被清除不少,剩下的不敢妄動。」
「這是遲早的事。」
見巫危行聽說自己的人被剷除,竟沒動氣,柯亭心頭稍安,繼續道:「他如今親自前往藥王谷討人去了,宮主你看我們要不要來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封元虛既然親自前往,必然有把握,我們此時湊上去,只會引火燒身。」此刻還沒到他漁翁得利的時候,何況他也需要休養。
「可靈曄……」巫危行的目光掃來,柯亭立即收聲,轉而道:「屬下聽宮主的安排。」
「自作聰明吃的虧還少?」巫危行冷道:「想想羌烙,別讓本尊后悔自己的選擇。」
柯亭身上起了層白毛汗。
「你若實在閒來無事,便帶人去收服其他門派,比如沙洲的沙陀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