謫戌略一思忖,也領著弟子們追著跑了。
魔神粉碎劍陣,化作黑氣襲向蓬萊。
等眾人都離開後,一對牛角戳出海面,碩大的牛頭冒出海面,緊接著露出寬闊的牛背。
牛背上白小缺死死抱著一朵黑蓮,兩眼發直、肚皮朝天的躺著,任由頭上的花鬘如何威脅,都沒有鬆手。
蓬萊島被玄武馱到白虺受封之地,素月見劍氣與魔氣朝這邊追逐而來,握著碎龍骨擋在了靈曄前方。
「掌門師兄?」掌門師兄的劍氣中為何蘊含著如此重的殺氣?
就在素月猶疑之際,一道柔和的靈力將她裹住,然後送到火石木下席玉的身旁。
海浪咆哮,劍光襲向靈曄,卻被忽然出現的雷盾彈開——是鍾遇和訾藐。
凌霄化形,負手踩在一頭妖獸的屍體上,不用出招只用化神境修士之靈壓,便將那面雷盾給擠碎,訾藐和鍾遇同時,被強勢的靈壓震飛了出去。
趕來的謫戌一手一個,正巧將二人接住。
凌霄化出乾元劈向靈曄,劍鋒凌厲且毫不留情。
眼看靈曄即將被斬於其劍下,一隻手掌憑空冒出握住劍身,然後凝出魔神之體,用另外一隻手掏向凌霄胸口。
凌霄轉劍切斷魔氣閃身退開,胸前多了五個半寸深血洞。
好險,差點就見閻王了。
「師父!」
「仙尊!」
他橫劍攔住紫霄雷府的人,隨即往空中的七宿蒼龍陣中注入靈力,陣法立即落下結界,眾人隔絕於蓬萊島之外。
一個黑色蓮台拖著魔神與靈曄旋轉而上,鍾遇飛身追去,卻被一道電光纏回。謫戌按住他的肩膀,皺眉凝視靈曄,隱隱察覺到一股非同尋常的氣息。
魔神看了眼七宿蒼龍陣,譏諷道:「想憑此陣困住本尊,未免太過愚蠢。」
「你以為你還能跑?」凌霄分劍化影,結劍陣布於七宿蒼龍陣之外,然後對魔神道:「此劍陣乃我元神所化,想要破陣就得受千刀萬剮。」
他不懷好意地打量魔神道:「也不知你這不死之身能受幾劍,總該比羌烙那廢物點心好些吧?」
魔神道:「本尊受千刀萬剮,你也別想活。」
「死就死。」凌霄露出冰冷而瘋狂的笑容,「只要老子打得痛快,死又何懼?」
魔神眼神如刀,恨不得將其活剮,他將目光挪靈曄,隨後隔空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將其高高舉起。
靈曄因修習禁術煉成了魔道雙修之體,又經無數次天劫洗經伐髓,修為臻至化神境大圓滿,是最適合容納自己元神和殘魂的容器。
只要奪得其肉身,自己不僅能擺脫同體雙生的軀殼,還能借其機緣重新曆劫回歸上界。
到那時候,眼前這兩個陣法便會不攻自破。
魔神將靈曄拽至自己近前,然後抽出元神之力,由靈曄的七竅鑽入,再劈開其靈脈,上沖天靈下淹內府,試圖衝散其護體靈力與元神。
眼見師父落入魔爪,訾藐心焦不已,她疾聲對靈曄喚道:「師父,您快醒醒!師父!」
興許是聽到她的聲喊,靈曄眉心微微抽動,竟緩緩睜開了眼睛。
「醒了?」魔神幻出巫危行的面孔,對靈曄道:「可惜已經遲了,師姐。」
他的元神之力已探入其內府與靈台,只要將靈曄的元神吞噬,便能接管這具肉身。
「巫危行。」靈曄似乎早預料到有此一刻,神情平靜得近乎詭異,「我等你許久了。」
巫危行聞言微怔,他對上靈曄幽深的雙眸,看見其中暗暗流動的金光,失色道:「禁神封印?」
中計了!
他立即撤回元神之力,誰知靈曄丹府卻忽然竄出青色電光將其緊緊纏住,叫他難以撤離。
他勃然大怒,掐住靈曄的脖頸,一掌拍向其靈台,靈曄又豈會坐以待斃?她抬手一擋,借其掌力亂其內息,隨後探指點向其胸口。
那是其弱點所在。
巫危行只能鬆手回護,靈曄趁機催動體內魔種與元嬰,開始吸食其元神之力。
「仙長。」巫危行面容與身後的雙生體交換,化為三郎之模樣,痛苦道:「仙長,救我!」其體內元神之力竟也發生變化,帶上了三郎的氣息。
靈曄愣住,體內靈力也隨之一滯。
三郎眼中閃過銳光,然後化出魔刀斷命,捅向靈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