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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里那麼多喜歡他的姑娘家,不是沒有痴情大膽的,但那些人哪個入了他的眼,他除了冷漠厭煩之外從無半點回應,若非如此,後來沈懷梔愛慕他不會招來如此大的反響與風波,因為,他縱然表現得厭煩她拒絕她,卻從來沒有真正將她從身邊趕走過。

從那時起,太夫人就清楚,這位沈七姑娘早晚是薛家婦,她若是不將人替孫兒娶進府里,日後只等著家宅不寧吧。

畢竟,薛琮除了像崔家人之外,身上還留著薛家人的血,就像他的祖父和父親一樣,晚來醒悟的真愛,總會刺激得他們發瘋。

她實在膩煩了姓薛的人身上這不斷重複的舊日故事,所以一早乾脆利落的替他下了決斷,本來一切都該很順利的,直到——

沈七姑娘突然改了心思,而最關鍵的沈家,現在居然也捨得放棄送到嘴邊的肥肉,這瞬息萬變的局勢,如何不能說是命運給出的考驗呢。

「既然你心裡有打算,祖母就不多加置喙了,」太夫人緩緩道,「不過,玄章,我有一句話要叮囑你。」

「祖母請說。」薛琮道。

「無論任何時候,行事都記得留有餘地,不要把局面弄到無可挽回,」太夫人語重心長道,「這是前人血淚得出的教訓,我希望你好好記在心裡。」

縱然薛琮覺得自己不至於走到這步境地,但還是將祖母的教誨記在了心裡,無論如何,這都是祖母的好意,他不該忽視。

太夫人離開後,依舊留在廳堂里的薛琮稍稍放鬆了緊繃許久的身體。

他靠坐在太師椅上,微微闔眼,眼前仿佛又出現了那好似幻夢的一幕。

大概是近日掛念兩家婚事的緣故,他在昨夜的夢裡看到了兩家定親的一幕,沈府之中,兩家長輩言笑晏晏,討論著有關成親的種種安排,而他和沈懷梔,則被眾人默契的打發出門,在春景盎然的花園裡相攜散步。

他自然是不會主動說些什麼的,倒是沈懷梔,難得的一改往日在他面前的活躍模樣,安靜的低頭走在一旁,讓他很不習慣。

薛琮幾次看她,她都依舊如此,以致於夢裡的他都有些心煩氣躁起來。

「如果你不想定親的話,取消也來得及,」他聽到自己冷言冷語的聲音,「薛家無意勉強任何人。」

而他,更不會勉強她。

聽到這話,沈懷梔總算肯抬起頭來,她看著他,一雙漂亮的眼睛裡有迷茫有不解,甚至有幾分自己都未曾察覺的難言的畏縮。

薛琮看著這樣的她,心中生出不好的預感,而接下來沈懷梔的話,讓這種預感更加強烈。

因為,她說的是,「可以取消嗎?」

胸口跳動的心臟像是猝不及防間被人狠狠地用力扯了一下,薛琮嗓子干啞難言,他視線緊緊的盯著她,直到終於能開口時,她才像是猛然醒悟似的,朝他勉強笑了一下,「我開玩笑的。」

「這玩笑並不好笑。」薛琮聽到自己充斥著嚴厲指責的嗓音,儘管這聲音背後是不可對人道的恐懼,是色厲內荏的,也依舊改不了他外在的冷漠苛刻。

這樣的他,是很招人討厭的,即便他自己都不喜歡,更遑論他人。

尤其是被他如此對待的沈懷梔,被指責的姑娘神色平靜的看著他,像是要透過他那雙眼睛看到心底里去。

「你不喜歡我,也可以不娶的。」她突然說。

說完,她對他笑了笑,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福身一禮,離開了花園。

薛琮看著她遠去的背影,心中生出驚慌,她這樣乾脆轉身,將他拋在身後,令他生出難以言喻的恐懼。

沈懷梔其人,比之風霜刀劍都更令人恐懼忌憚,他的心痛得蜷縮起來,突然意識到,自己決不能讓她知曉自己會被她操控擺布這個事實。

他有預感,一旦有一天她知道這些,那刺向他心臟的那把刀,一定會出自她手。

定親這天的短暫小插曲仿佛只是曇花一現,當他再次見到沈懷梔時,她像是徹底忘記了之前的不愉快,看到他時依舊笑容溫柔盈滿情意。

薛琮卻知道,他絕不可能再信任她,以及她那份像是隨時可以收回的所謂情意。

情愛縹緲可笑,他不會容許自己陷入這樣荒誕虛假的謊言之中。

但這天的約會裡,沈懷梔卻在差點摔倒被他護住時順勢牽住了他的手,薛琮想掙開,覺得不合規矩,但她卻不肯放,甚至還得寸進尺的用兩隻手用力抓住了他的手腕,一點不像是未婚男女牽手,倒像是母老虎捕獵。

薛琮最後還是由她去了,因為她理直氣壯的說,「都已經定親了,世子已經是我的人了,為什麼不能牽手?我偏不!從今以後,我想怎麼牽就怎麼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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