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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她那一段曾經喜歡過薛琮的人生。

薛琮聽完這一切,幾次欲言又止,最後終究選擇了緘默不言。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沈懷梔平靜道,「你的為難,你的理由,一向是有很多的,我該體諒你理解你的。」

「但我早已決定做個自私的人,自私的人只在意自己就好,別人的為難我不想理解太多。」

畢竟,那時候只有她自己能好好愛自己。

「況且,不管我心裡如何想,我自問對你對薛家,是仁至義盡的,我做好了一個妻子的本分,自問無可指摘。」

這點薛琮自是認同的,如果不是她做得太好,他也不會對她移情別戀陳理的事如此震怒崩潰。

他以為她的好是出於情出於愛,實則不然,可恨他竟然一葉障目多年,竟沒發現其中真相。

莫名的,他突然想起多年前的一件小事,某日月下賞花時,她突然以自己生產傷了身體為藉口,提出為他納妾的事,那時候他以為這是她某種欲迎還拒的試探,現在再回想,其實並不是,那時候的沈懷梔,是真心實意的願意他另抱佳人。

至於後來她不再提起這些,理由也很簡單,她願意為了她的孩子們得到所有美好貴重的一切而籌謀。

就像現在,孩子已不再是拖住她腳步的負累,她不再擔心自己同他分開會損傷孩子們的利益,所以她有足夠多的時間與籌碼來和他抗爭,為自己獲得渴望許久的自由。

是的,薛琮已經徹底明白了,沈懷梔堅持同他和離的目的。

她不是為了心裡念著的陳理才要離開他,也不是因為充滿怨懟或恨意在耍弄手段與心機,她只是單純的想要擺脫他和薛家這個困住她的枷鎖與牢籠,作為沈懷梔得到最大限度的自由。

自由,薛琮咀嚼著這兩個字,說到底,她就是想擺脫他拋棄他,即便是一對兒女也不能阻擋她的腳步,動搖她的意志……

莫名的,薛琮竟然有些想笑,你看,這就是祖母當年預言過的,他們流著崔氏血脈的人終究會被所愛之人拋棄,就像祖父拋棄祖母另有所愛,父親為了心愛之人逼瘋母親,他似乎也會被沈懷梔這個人逼到絕境。

「我當真是沒想到……」薛琮緩緩開口。

沒想到什麼?大約是沒想到她早在那麼久之前就對他失了情意。

「怎麼會沒想到呢?」沈懷梔的言辭輕描淡寫極了,「這難道不是這樁婚姻里你最想要的東西嗎?」

「你看,你是我的丈夫,是孩子的父親,而我作為你的妻子,為你打理家宅後院,為你鎮守後方,彼此相敬如賓,相護扶持著走過這許多年,這樣的結局無論如何都稱不上壞。」

「至於,我是否心愛於你,當年你不在意,現在也不該在意,畢竟,就像你曾經說過的,感情這種事情真的是多餘又無聊。」

「雖然對現在的你來說有些麻煩,但我相信,以你的秉性,很快就能放下這些,我們自然可以好聚好散。」

聞言,薛琮的第一反應卻是輕笑出聲,「真珠,你總是這麼天真。」

尤其是在不合時宜的時候懷有不合時宜的天真。

沈懷梔沒反駁,只是平靜道,「薛琮,我們不一樣,我想走,是一定要走的。」

「區別只在於,你能不能攔下我。」

薛琮能嗎?他當然能!

只要他想,他就能把她困在身邊一輩子,只要他不在乎她的安康與喜樂,只要他狠得下心,強取豪奪威逼利誘而已,什麼手段他不會,什麼手段他使不出來?

即便這樣做的代價是換來她的怨懟與憎恨,會讓她心底那個人的影子越來越刻骨銘心。

只要他能接受她自此之後將會和陳理之間擁有至死不渝的愛。

有那麼一瞬間,薛琮真想不管不顧的毀了一切,但當他對上沈懷梔清凌凌的雙眼時,卻發現自己不能接受彼此玉石俱焚的結局。

他不允許她心底陳理的影子鐫刻的越來越深,不允許她的愛永遠只屬於一個早已死去的人,更不允許自己此後和她要麼形同陌路要麼只余憎恨。

沉默的每一秒,時間似乎都拉得很長,在漫長煎熬的沉默過後,薛琮終於再度開口,「好,我可以放你走。」

他沉沉的盯著沈懷梔的眼睛,語調幽暗,「只要你告訴我,你和陳理之間,到底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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