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一出口就如開了閘的水,張婆婆又哽了聲訴說起這些年眾人生存之苦。
赫柔聽不大明張婆婆嗚咽聲里的話,一臉慌亂不知所措。江瀾音指了指她手中的果盤,揮手示意她先去暖閣送東西。自己則靜靜扶住張嬤嬤往前走,靜靜地聽她訴說這些年的事。
江瀾音沉著心情陪著張婆婆一路走至了一大片空曠之地,這才發現別苑的後處竟是一整片馬場。場側喝聲陣陣,十幾個少年正圍著一位赤膊舞劍老者,鼓著掌興奮不已。
先前看過莊園裡的情況記錄,江瀾音只覺莊中留有的僕從數量過多,倒是不曾想這些人里竟還有這麼多十一二歲的少年。
江瀾音垂眸思考了片刻,想著張婆婆剛才所言的人似乎都是軍中遺孀,倏然有悟道:「張婆婆,這個莊裡的人,都是軍中親眷麼?」
張婆婆憐愛地看著前方那群少年道:「是。承蒙將軍關照,將我們這些被遺留下的老弱病殘帶至了上京。我們都是些拖累,本該自己在外隨意尋個謀生,但是將軍堅持如此,為了這些孩子,我們也便隨著來了,說來終歸是自私,累了將軍。」
難怪帳上每年收少支多,京郊的幾個莊子,各個僕從都比將軍府還要多。
明白了季知逸的意思,江瀾音不禁笑了一下——
泥菩薩的身子,活菩薩的心。
「奶奶!周爺爺今天給我們耍了一套新劍法,好厲害啊!您快來看看!」
阿成拎著半身高的木劍奔跑而來,看到江瀾音後愣了一下道:「奶奶,她是誰啊?」
張婆婆擦了擦阿成額上的汗水笑道:「阿成,這是季將軍的妻子,你該喚聲夫人。」
「將軍哥哥的妻子!夫人好!」
阿成的眼睛烏黑明亮,他看著江瀾音咧唇笑道:「夫人就像畫卷上的神女!好看!」
張婆婆輕輕捏了捏阿成的臉頰,江瀾音忍不住笑道:「我像神女,那你將軍哥哥呢?你心中的他又是怎樣的?」
「戰神!」阿成雙手握住木劍揮了兩下道,「他比神
君還要英勇!武功好!心腸好!長得好!」
圍來的少年高聲應和著阿成的話,江瀾音掩唇低笑,贊同地點頭道:「嗯,你說得沒錯,我也很贊同。」
少年高興地揮手,一不留神手中木劍落了出去,正好落在了江瀾音地裙邊。
江瀾音俯身拾起劍柄,木柄處觸感粗糙,她低頭望去,原來劍柄處雕了圖案。
她眯眼細看了一番,這與她瓊花宴前,林越的好友相贈的竹劍,雕紋幾乎相同。
阿成伸手欲接,江瀾音卻抬手收劍道:「阿成,你這劍上的雕紋是誰雕的?」
「我自己刻的!」
阿成話語還未落,其他少年紛紛抬手亮出自己的木劍劍柄炫耀道:「我們也有!都是我們自己刻的!」
江瀾音摸著劍柄上的雕紋心有疑惑,阿成高興自豪道:「我刻的是不是和『春信』上的雕紋一模一樣?」
「你拉倒吧!明明我刻得才是最好的!」
一瞬之間,少年郎們指著自己劍柄上的雕紋,嘰嘰喳喳辯論起來。
「春信?」
「夫人不知道麼?」張婆婆在一旁解釋道,「『春信』是將軍的配劍,這神符便是他們仿著『春信』,自己雕刻的。您別說,他們確實摹了個七七八八,像得很!」
手指在劍柄處摩挲了幾下,江瀾音淺笑道:「林將軍的那個朋友......原來是他。」
仔細辨認了一會紋路,江瀾音眉頭輕抬道:「倒是沒想到將軍也會相信這些,竟在劍上雕了符文,不過,這符文怎麼與平日裡所見的符樣不同,不知是哪個寺觀里的樣式?」
這符倒也奇怪,說是字符,它倒是有幾分展翼之鳥的模樣,說它是畫樣,中間歪扭的線條倒像是字符。
「我知道我知道!」阿成趕緊搶在其他少年前開口道,「是一位貴人小姐贈給將軍哥哥的!將軍哥哥可信這符了!經常一個人擦拭劍柄,摸著這個符汲取力量......唔!」
張婆婆一把捂住了阿成的嘴,瞥了眼江瀾音乾笑道:「小孩子弄不清竟胡說,自己胡亂猜了意思,說出來讓夫人見笑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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