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瀾音打量了一番季知逸,低了頭小聲道:「於情於理都應如此,兩位妹妹初來乍到,總不能冷落了她們。」
「夫人說得是。」季知逸認真探討道,「那夫人覺得我應當在西苑陪伴多久才合適?」
沒想到季知逸還真的在認真考慮,江瀾音憋悶了許久,才悶了聲叨咕道:「陪伴多久自然是要看將軍自己,將軍若是不偏愛,一個月三十天,一人十五天便是。若是有偏愛,自然可以多留幾日,但是儘量還是一碗水端平......哎?你做什麼!」
還在悶頭分配時間的江瀾音,眼下的地磚倏然倒轉,腰腹處被堅硬的肩骨硌得生疼,她撲棱了兩下眼睫,盯著季知逸飄動的衣擺道:「你這是幹什麼!放我下來!」
季知逸拍按住肩頭上扭動的腰肢,固定好被扛在肩頭的江瀾音道:「夫人說得是,一碗水要端平,我與夫人成婚三個多月,宿在東苑的時間不過幾日,算起來還缺了不少時日,自然是要補回來。」
江瀾音趴在季知逸的肩頭上轉了轉眼眸,隨後停止了扭動,轉頭看著他的後腦勺道:「補什麼日子?」
季知逸彎腰將人放至床榻,江瀾音將要起身,他卻撐著手臂貼了近,又將人逼臥回了床榻。
季知逸低俯著視線,眼瞼輕垂微眯,勾了勾唇角認真計算道:「夫人大度,她們二人一人十五日,但這不公平。」
「......哪裡不公平?」
季知逸的面容又下壓了幾分,呵出的熱氣擦著她的耳廓,帶起一片細小疙瘩:「一個月就三十天,給她們三十天,當然不公平。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按著夫人的分配,一個月里,一個妾我都要去陪十五天,那我在夫人這,至少也該陪上二十天。」
琥珀色的眼眸一睜,江瀾音猛然側頭,唇畔擦過溫熱的下頜,她怔了片刻,意識到自己剛剛蹭過了什麼,又縮了脖頸努力拉開距離,圓睜著一雙杏眸往下縮了縮。
溫軟一觸即逝,沉沉的墨瞳眸星點漸亮。季知逸低頭看向仰躺於榻的江瀾音,喉頭滾動低沉道:「這三個月,我欠了足有六十多天,既是欠了債,自然是該先還的。」
江瀾音倒是沒想到還能這麼算帳,眸光跳動,怔怔的與季知逸對視良久,才反應過來磕絆道:「這......這怎麼能這麼算!」
季知逸卻挑了眉頭認真道:「按著夫人的說法,就該這麼算。」
軟發鋪散於身下,季知逸的掌心處也按壓了一縷。指節輕動磨了磨綢緞般細軟的髮絲,溫熱的呼吸帶得交纏的視線也逐步熱烈。
季知逸蜷指勾了一小撮髮絲,喉頭幾滾,慢慢低首,最終唇畔自挺翹的鼻尖擦過,將這一吻落在了身下人的眉心之間。
視線倏然由暗轉明,江瀾音呆愣地望向已經起身走向衣櫃的季知逸。
她慢慢鬆開拉著衣袖緊攥於胸口處的雙手,撲著長睫傻傻地坐起身,怔愣地看著季知逸從櫃中取出被褥,在外室的軟榻前鋪好了睡處。
鋪好床褥的季知逸回頭看向呆坐在床的江瀾音,瞥到她兩頰上的紅暈,英挺的眉眼間暈染開笑意,然後吹滅了桌上的燭火,室內陷入一片昏暗。
外室的軟榻上傳來窸窣動靜,直到室內歸於平靜,江瀾音才緩過神,看著軟榻上那道攏起的背影,慢慢抬手撫上了自己的眉心。
他......這是什麼意思?
魏關月與軟香第一天入府,季知逸既沒有去行禮,也沒有去留宿,而是啄了她一口,又窩在了她屋裡的外間軟榻上。
江瀾音點著自己的眉心盯向季知逸,她應該再勸他去西苑的。
人已經留入府中,若是冷落了她們,惹得恭親王與陛下不快,一切便是白忙活。
江瀾音乾澀著嗓子想要開口,啞聲了片刻,她又閉了唇。
魏關月與軟香可以進將軍府,已經是她與季知逸給了足夠的情面。今日陛下派來的禮官也不在意那些禮節,就足以說明陛下也是心知肚明,不會再逼迫得更緊。
畢竟陛下與恭親王的目的,也不過是讓她們二人留在府中,好埋下自己的眼線。季知逸不與她們同房,縱然陛下與恭親王心中會有所不快,但也不會為此而過分計較。
江瀾音心中琢磨了片刻,咽回了勸誡的話。她看著外間的季知逸,一晚的沉鬱也蕩然一空。
季知逸說她今日的安排很大度,但是她心裡很清楚,她的肚量究竟有多少。
重活一世,她有許多慶幸。但是有時候,她又很懷念過去的自己。
至少前世的她,愛得直白坦蕩,沒有這麼多的擔憂,不會束手束腳。=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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