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霜搖著扇子笑了一聲,垂眸看到站在門口的江瀾音,怔了一瞬眯了眯漂亮的鳳眸笑道:「喲,今個兒生意倒是不錯,還沒開門就有客上門了,姑娘裡面請。」
江瀾音在店內環顧一周,尋了個靠窗的僻靜處坐了下來。榮霜打著扇子不慌不忙的自樓上走下,路過櫃檯前,還順手提了個茶壺過來。
捋了捋下滑的披帛,榮霜單手執壺斟茶,一邊斜眸瞥了眼江瀾音道:「姑娘好生眼熟。」
江瀾音接茶的手一頓,想起先前自己扮了男裝來買七日醉那件事,低首咳了一聲,清了清嗓子道:「是麼?久聞醉茗樓大名,今日第一次來......」
她裝模作樣的四下環視,然後點頭客套道:「果然是名不虛傳。」好聽的話人人都愛聽,談生意前先夸一夸捧一捧,總不會出錯。
「姑娘謬讚。」榮霜也不客氣,放下茶壺,往江瀾音身側一坐道,「不知姑娘覺得妾身這醉茗樓,『名』之何處?」
本就是談事前的客套話,榮霜突然追問,倒是讓江瀾音語塞了片刻,但好在醉茗樓確實名副其實,略一思索,江瀾音也由衷誇讚道:「這醉茗樓,名就名在『天時地利人和』。」
「哦?」隨手撲扇的榮霜動作一頓,轉了轉扇柄正視道,「聽起來妾身這生意做得倒像是前線行軍,我這酒館如何占了『天時地利』,還請姑娘詳言。」
江瀾音捧了茶盞慢聲道:「上京向來不缺飲酒作樂之地,六年前,位於東市的春柳巷最是出名。巷內茶樓酒肆,賓客雲集。」
聽江瀾音提起早已改做新居點的春柳巷,榮霜點了點搭在扇面的手指道:「春柳巷之名,妾身倒也聽過。一場大火,甚是可惜。」
「雖是可惜,但也不虧。」江瀾音抹了抹杯沿搖頭道,「一場大火掀出了舉朝震驚的『千金酒』案,將朝中以晉國公為首的那幫通敵之賊,一網打盡,那場火燒得很值。」
榮霜認同地點點頭道:「如此也是,但這與我醉茗樓何干?」
「『千金酒』案牽連甚廣,京中人人自危,達官顯貴更是無人敢出入春柳巷。加之巷中三大名樓皆牽涉案中,時隔三月,春柳巷才恢復平靜,但巷中的商戶,生意十分慘澹,隨後便換了址,重尋其他營生。而醉茗樓,便是在這青黃不接之時,橫空出現,自此之後,新開的酒樓皆不可比。」
江瀾音看向榮霜伸出一指道:「醉茗樓經營時機巧妙,此謂天時。」
榮霜輕挑眉頭認可道:「確實,若是春柳巷的三大名樓尚在,我這醉茗樓不見得能討得什麼營生。那地利呢?」榮霜站起身推開了一側牆面的窗戶道,「在上京這片地,聽溪坊可算不得什麼風水寶地吧?」
江瀾音撣了撣衣袖也起身來至窗邊,隨之四望道:「風水方面,我也了解不多,不知這裡究竟是何格局,但是只對醉茗樓而言,這裡絕對稱得上是風水寶地。」
榮霜勾了勾唇角,抱臂倚窗道:「願聞其詳。」
「一座酒樓,若想營生,除了有好酒,還得有好客。」江瀾音伸手指了方位道,「聽溪坊北鄰高門,南毗巷戶,地理位置正好居於此中,甚是玄妙。」
「經歷了『千金酒』風波,居於北邊的權貴行徑收斂了許多,出門飲酒聽曲也不敢在招搖,可他們天生高一階的心,又不肯屈降至南邊那些瓦房酒肆,醉茗樓這個位置與規模,對他們而
言一切正好。「江瀾音又探了身看向窗外臨溪的一排桌椅道,「而此處臨水,商戶不多,沿排之地無用,榮老闆將此處利用起來,倒也攬了不少南邊的客人。喝酒嘛,於絕大多數人而言,有座有碗便可。」
江瀾音側眸看向一旁的榮霜彎眉笑道:「榮老闆以適中的租金便取得這樣一塊優地,客源廣來,這難道算不得地利麼?」
榮霜不禁仰首長樂:「聽姑娘這麼一分析,妾身倒真是尋了個好地。不過,姑娘有一處說錯了。」
江瀾音略有疑惑:「何處?」
榮霜搖了搖團扇,明艷面容盡顯得意:「當初看好此處,妾身便直接盤下了這一街的商鋪,不用租金。」
聞言,江瀾音怔愣了許久,隨後回神一笑:「難怪,這便是我接下來要說的人和。我本以為是此處因著這些年地段漸好,租金太高,普通商戶不敢輕易來此嘗試。如今看來,當是求鋪無門啊!」
榮霜挑眉哼笑道:「區區一杯羹,妾身也不過是將將飽,又何以會給他人品嘗的機會呢?」
江瀾音轉身正視榮霜道:「醉茗樓的『名』,天時地利人和,若非要說出個具體緣由,那便只能是因為它的經營者是你——榮老闆。」
榮霜抬了團扇覆面彎眸道:「姑娘謬讚!阿霖——」=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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