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這香囊里還混了一種慢性毒藥。」宋太醫奉著香囊回話道:「這種毒雖不直接致命,但若長期吸入,會使人神經麻痹,行動遲緩,嚴重者失去神智,成痴傻之相。」
宋太醫的話清楚地傳入院中,原本不明情況準備進屋護駕的大臣,開始變得猶豫不決。
恭親王眉頭高挑,故意揚著聲驚訝道:「這可是季將軍的貼身香囊啊!究竟是何人這般狠毒,竟用這種方式去害我建梁的忠良大將!」
江瀾音側眸望向神色灰敗的宣慶帝,恭親王起身來到宣慶帝身邊道:「陛下,您既然特意派人悄悄從棺木中拿走這香囊,想來是早已知曉香囊中有毒一事,今日諸位大臣也在,你說說究竟是誰謀害了季將軍!您可得為季將軍和他的家人做主啊!」
宣慶帝的面色青一陣白一陣,恭親王的話,庭院中的大臣們也是聽得清清楚楚。大家都不是傻子,宣慶帝向來多疑,最忌憚的便是季知逸手中的兵權。結合他如今的反應,這香囊中的毒究竟是何人所放,已是不言而喻。
一國之君,因一己之私而不容忠良,最是令人心寒。
見此情景,朝中已有忠正之士束手而立,顯然是對宣慶帝徹底失去了希冀。還有一些傳統老派之士,猶豫著是否該上前維護國君,可瞥了瞥其他同僚的反應,再看看如今已倒戈聽令於恭親王的南府軍,也只得無奈嘆氣,選擇明哲保身,不敢貿然出頭。
「陛下可有話說?」江瀾音蹲至棺前取了一沓黃紙放入火盆之中,隔著跳躍的火焰,她望向宣慶帝冷聲道:「平河谷地處尋得印有北工司印記的塞北軍需,慶谷一戰,我的父親戰死前線,我的兄長與一百六十八名朝雲騎將士屍骨未尋。蘇揚城的那群山匪尚未押送至京,陛下便已知這些兵器的獲取之處,並多次派人前去偷偷查探,陛下這又是再查什麼,慶谷一戰又有多少您的手筆?」
聽到江瀾音的問話,恭親王詫異之餘陷入了沉思,斟酌之間有人出聲道:「他自是不敢承認當年所做之事!」
「將士們在前線浴血奮戰,作為一國之君卻不顧邊境安危,派自己的暗衛埋伏在江小將軍的突擊之路上,斷了前線軍隊的後路!」
身著金葉連環甲的魁梧男子跨刀而入,他橫眉厲目神情憤然道:「如此卑鄙行徑,你讓他如何敢認!」
看到來人,江瀾音眸光閃爍,半晌後才輕聲喚道:「魏叔叔,瀾音以為你不會來了。」
纖弱的身形搖晃,一張清水芙蓉面滿是失落。魏明書看著故友之女,如親叔一般呵護安慰道:「聽聞季將軍陣亡一事,我便急忙回趕。當年你父兄之事,我無奈而忍,如今這昏君又重蹈覆轍,現下塞北已定,再無後顧之憂,無論如何我都要回來與他算清這筆帳!」
「魏叔叔說陛下派暗衛埋伏在我兄長的突襲之路,以至我父親於慶谷一戰失利身亡。此話當真?」
魏明書還未來得及答話,宣慶帝終於有了反應,回神否認道:「不!不是朕!還有寒漠的人埋伏在那裡,是他們射殺了朝雲騎!」
宣慶帝的一番話,聽得眾人連連皺眉。眼見自己孤依無靠,本就是殘燭之身的宣慶帝,頓時一口氣續接不上,倒在椅中粗喘不止。
「皇兄!你怎麼了?」恭親王假意上前,趕緊招呼宋太醫道:「還不快為陛下診治!」
宋太醫當即上前,號脈片刻,查看了半翻著眼抽搐抖動的宣慶帝道:「啟稟王爺,陛下本就身體虧虛,如今又刺激過大,出現口舌歪斜、言語不利之相,這顯然是卒中之症啊!」
宋太醫的診斷一出,院內頓時嘈雜一片。恭親王握著宣慶帝的手面帶戚色,有人大膽而出,俯身高聲道:「國之君王,狹隘多疑,殘害忠良,以致國家動盪,百姓受苦!如今天道懲處,陛下病重,國不可一日無治,老臣以為當擇新君,重振朝綱!」
出聲請願的是朝中老臣傅太師。先帝在時曾位列丞相,又為三朝帝師,備受尊重。如今雖已閒散不問朝事,但傅家門生眾多且在朝為官,傅太師一言,院中當即附和聲聲。
「那傅太師覺得何人當為新君?」
一直在庭院中靜坐的林太尉倏然出聲,傅太師斜睨一眼並未直接答話,倒是身後一名小吏道:「既有太子,當是太子繼位。」
「不可!」那小吏話音剛落,便有一武將反對道:「太子年幼,難當大任!」
「新君首要便是品行端正,太子年幼貪玩不說,朝中對其言行舉止亦是頗多言論,不妥!」
眾臣低聲議論,傅太師抬手出言道:「自文太傅致仕,蒙陛下信賴,老夫授命也教導了太子一段時日。太子殿下雖貴為儲君,然其品德與行為或有不足之處,未能展現為君之道。」
「皇位繼承關乎國家之安危、社稷之存亡,故不能有絲毫懈怠。」傅太傅思索建議道:「既選新帝,此人自當英明神武,德才兼備,素有威望於朝野又合乎血統......」
傅太師言語稍頓,已有人識趣接話道:「太師所言甚是!此人既要合乎血統,又要治國之能,下官以為恭親王甚是合適!」=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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