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綰妤捏了捏小丫頭肉呼呼的小臉蛋:「知道了。」
回到家中時,剛好遇到正要出門查鋪子的陸回。
陸回是她的管家,兩三年前她在外面意外撿回來的。
那時小月兒生了一場大病,久不見好,她求醫問藥之餘,也想著去山上的寺廟中為小月兒祈福,因著走錯了山路誤入一片險峻的地勢,草木葳蕤中驀地伸出一隻手抓住了她的裙裾,他滿身是血的向她求救。
薛綰妤不知他的底細,本不敢貿然相救,可後又想到佛祖腳下不好見死不救,況且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也能給小月兒積些福分,這才與丫鬟一起將人救了回來。
他的傷養好之後,為報答她的救命之恩,主動與她立下契約,三年之內為她所用。薛綰妤見他不僅會識文斷字,還能寫會算,於是便培養他做了家中的管家。
這兩年她在外面陸陸續續置辦了些鋪子和田莊,因為信得過他的為人,便也都交由他去打理了。
「陸管家,榆錢街的那兩個鋪子你今日去不去?」薛綰妤問他。
年輕的郎君青衣著身,身姿如松,懷中抱著帳本,頗有芝蘭之質:「那兩個鋪子前兩日去過了,可是有什麼差漏?我今日可再去一趟……」
「沒什麼差漏,只是我想去榆錢街一趟,想著你若順路,便捎帶著我一起過去。」
陸回一笑,溫和的雙眼便湧出幾分春日暖陽的溫潤來:「走吧,今日我再去一趟。」
兩人上了馬車,往榆錢街趕去。
陸回問她去那裡做什麼,薛綰妤便也如實說了:「我去找李媒婦,讓她幫我合樁姻緣……」
對方似有些吃驚:「先前她不是與你說過幾樁親事,你都拒了,如今怎的又主動去求姻緣?」
「小月兒昨日哭著鬧著要爹爹,我也想著,如今已經安定下來,也合該考慮這件事了……」
陸回怔了怔,問她:「不知當家的想要一個什麼樣的郎君?」
薛綰妤心中早有思量:「人品性情自是最基本的,相貌也得周正些,畢竟還要送小月兒上學,樣貌自然不能被別人比了下去,最重要的是,須得真心疼愛小月兒,能將小月兒視如己出……」
對於擁有萬貫家私的她來說,這些要求其實並不高。偏她又生得一副秀麗出塵的美貌,縱使已經育有一個四歲的女兒,依舊面頰柔膩,容顏清絕,陸回擔心她若以這些簡單的要求去挑選郎婿,怕是會遇到一些道貌岸然的偽君子。
「此事不宜操之過急,當家的還是要慎重些……」
「我知道,若有合適的,我會仔細考量的。」
輕車小輿在榆錢街的一戶人家門前緩緩而停,陸回先下了馬車,取來馬凳擱下,才扶了薛綰妤下來。
「陸管家,你先去查鋪子,兩刻鐘後來接我。」薛綰妤與他囑咐了一聲,便敲了李媒婦的門。
李媒婦很快走了出來,見是她,忙歡喜地將人迎進了屋中。
雖然之前被薛綰妤拒絕了幾次,但李媒婦是私媒,平日裡以說媒所獲的禮金為生,對於她來說,薛綰妤這樣一個富足且美貌的孤孀,委實是個說親場上的香餑餑,若能促成這樁姻緣,兩邊都能得到不少好處。
薛綰妤將自己的要求說給李媒婦聽,對方拍著胸脯保證一定給她找個相貌堂堂、忠厚老實、表里如一的好郎君。
兩刻鐘後,薛綰妤起身告辭,李媒婦將她送至門口,陸回已經站在馬車旁邊等候了。
李媒婦在薛家見過陸回,先前薛綰妤幾次拒絕她的說媒,李媒婦難免猜想莫不是薛綰妤與家中這位年輕俊逸的管家有什麼不為人知的齟齬。
但今日薛綰妤坦坦蕩蕩地上門求她說親,李媒婦才知薛綰妤先前之所以拒絕她,是因為還未擺脫上一樁姻緣,如今才恢復獨身,便親自上門求她說合了。
可見這位薛娘子並未瞧上自家的管家,否則也不會找她相看別的郎君。
陸回打算先送薛綰妤回家,再去巡其他的鋪子。
回去的路上,他隨口問起:「當家的與李媒婦聊的如何?」
「李媒婦知曉這城郭中所有適齡婚配的郎君,也與我提了幾個符合要求的郎君,過兩日她約好時間地方,我便過去相看一番……」
「可需我陪同?」
「你見多識廣,幫我掌掌眼也好。」
三日後,鵲橋邊的茶樓中,薛綰妤帶著陸回與小月兒相看了第一位郎君。
樣貌還算周正,言談舉止文雅有禮,還十分貼心地給薛綰妤和小月兒準備了見面禮。
然而小月兒嫌他長得不夠高大,樣貌也不如陸回好看,以此為由拒絕對方做她的爹爹。=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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