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體搖搖欲墜,糾纏之中,她摔下床來,謝晏川半跪在床下,將她接住,順勢擁在懷中……
下一瞬,卻見她伏在自己的胸前,劇烈地咳嗽起來,隨即嘔出一口血來,噴灑在他的衣裳,像極了一朵淒艷的花。
謝晏川愣住了。
一直緊握的那隻手也不由地鬆開。
眼前一晃,有人大步走了進來,未待他反應過來,懷中一空,薛綰妤便落入了那人的懷中。
「當家的,沒事吧?」陸回便看到謝晏川衣服上綻開的那朵血花,眸中一暗,他將人扶回床上,「我叫人去請郎中來……」
薛綰妤抓住他的衣袖,囁嚅著說著什麼,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
陸回俯著身子,幾乎貼近她的唇邊,才聽清楚她氣弱如絲的聲音:「陸管家,你讓他走,讓他走……」
「好。」他扶薛綰妤躺下,隨即轉身看向那個怔愣的男人,「燕郎君,你不想她有事的話,最好先離開這裡……」
謝晏川不曾想到薛綰妤竟氣到如此地步,他雖不想離開,但是此時為了她的身體著想,自己也只能暫時先從她的眼前消失。
「我去請郎君來。」他站起身來,落寞地離開了房間。
薛綰妤閉上眼眸,抓著陸回衣袖的手也一點一點地鬆開。
她臉色慘澹如霜,同樣蒼白的唇上還沾有絲絲血跡,像是被打碎的美玉,布滿裂痕。
陸回拿出帕子,小心翼翼地幫她拭去唇上的血:「今日我出門辦事,回來時聽護院說有一行人闖入家中找你,我猜想來者不善,便趕來這裡,沒想到還是晚了一步,讓當家的受驚了……」
薛綰妤動了動唇,實在沒有力氣說話,便放棄了。
即便她什麼也沒說,陸回也明白她的意思:「當家的放心,我會將那些亂七八糟的人都趕走,不會再讓他們打擾你。」
一顆淚從眼角中流出,淹沒在如雲的鬢髮之中。
陸回將那淚痕擦了,手指不經意拂過她的發,再挨近一點,他的手便能撫上那張柔美破碎的面龐。
可她對他極為信任,不曉得他心中所想,只靜靜地躺著,長而密的睫毛都不曾動過。
他不忍打破這份信任,終是攥緊了帕子,將手慢慢收了回來。
*
謝晏川將郎中請來,他沒有進去,只在房門處站著,看著郎中為她切脈診治。
「氣瘕攻沖,脈象沉澀,是氣機鬱結所致,我只能開些疏肝解郁的藥輔治,最重要的還是自己要看開些,若情志不舒,吃再多的藥也好不了……」
郎中開好了方子,陸回便讓人去抓藥,而後送郎中出門。
回來的時候,見謝晏川還守在房門處,便將他叫到院子裡說話。
晴雨正陪著小月兒在院子裡玩,見兩人神情不對勁,便牽著小月兒的手,去房裡找薛綰妤了。
「謝將軍,我先前與你說過,倘若有一日她因為你的家人再次受到傷害,還請你及時止損,離開她們母女……」
當時謝晏川還信誓旦旦地保證,說絕對不會讓那樣的事情發生,沒想到被陸回一語中的,而他卻一時大意,未能提前察覺三叔等人的到來。
不過三叔他們為何能找來莊園這裡,且如入無人之境一般徑直闖進來,謝晏川在請郎中來的路上,心裡已經有了猜測。
「誠然這次的事情大錯在我,是我太過自負,沒能提前防範三叔他們的到來,可是殿下你分明有能力阻止,為何還要任由這件事情發生?」
淡雅的眼眸中閃爍了一下,陸回神色清冷如常:「謝將軍緣何指責起我來?我若是早些時候知道謝家人來為難她,定然不會讓此事發生……」
「是麼?」謝晏川根本不信他的說辭,「這次避暑你為何安排沈懷旭來田莊?他初來乍到,身單力薄,根本攔不住三叔他們。若是你在這裡,三叔他們又豈能闖的進來?」
陸回自是不認:「空口無憑,一切都只是你的猜測罷了。」
謝晏川確實沒有憑證,但事情的真相定與他猜的一般無二,否則身在城中的陸回,又怎會來的這麼快?偏巧在三叔他們走後不久,他就趕過來了。
「我不懂,拆散我和綰娘對你有什麼好處?」謝晏川面上浮著一層冷意,「以殿下的身份和圖謀,將來定是要棄綰娘而去的,為何不願將她託付於我?」=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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