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的心思啊,真是猜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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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府外,高朗早已備好了車輿,陸回將自己的馬交給高朗,自己則與薛綰妤和小月兒一起坐進車廂里,與她解釋自己隱瞞身份的事情。
「我年少時意氣頗盛,在有心人的誘導下,寫了一篇針砭時弊的策論,引得父皇龍顏大怒,誤會我有不臣之心,將我貶為庶人,幽禁在景州……」
「後父皇下旨恢復我皇子的身份,召我回京,誰知在清州受阻,我被人追殺,九死一生之際,幸得你出手相救……」
「我並非有意隱瞞,只是先前你得知謝晏川的身份時,反應太過強烈,我擔心你得知我的身份後,也會對我心生厭惡……」
今日薛綰妤受驚頗多,先是莫名被邀去長公主府,後見到長公主時情緒緊繃一直不敢鬆懈,而後又得知陸回皇子的身份,最後為躲避謝雲汐,還與他在假山後假意親熱……
這一連串的事情發生後,如今坐在回程的馬車上,竟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今日委實耗費她太多的心神,聽到陸回解釋完之後,薛綰妤的心緒也無力再起波瀾,看起來像是平靜地接受了他的解釋。
只是待他的態度比起以往有所不同,平心靜氣中帶著些許恭敬:「殿下不必覺得愧疚,我先前不能接受謝晏川,是因為五年前我與謝家有過一段不堪的過往。而三年前我救了殿下一命,殿下又為我做事三年當做報答,如今我兄長的病更是得益於殿下的相助才能醫治好,殿下對我的報答早就超出了當年我對你的付出,我感激你都來不及,又何談厭惡?」
陸回聽著她一口一個「殿下」喚自己,目光略過她微微躲閃著的眼眸,輕輕嘆了口氣:終究是不能回到以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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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遠侯府。
謝家四姑娘謝雲汐回府時,正好撞見二哥謝晏川,正被北鳴攙扶著往外走。
「二哥,你怎麼了?」前幾日都好好的,怎麼今日像是被人打了似的。隨即發現他後背的衣服比其他地方顏色要略深些,再看他臉色慘白,額上冒汗,立即猜了出來,「二哥,你受家法了?」
謝晏川「嗯」了聲,並未停下腳步。
「你都傷成這樣了還要去哪兒啊?」
謝晏川沒有再理會她,由著北鳴扶著自己上了馬車,離開了侯府。
謝雲汐見二哥不搭理自己,本就心情不豫的她愈發煩悶,氣呼呼地進了侯府,迫不及待地找母親訴說今日遇到的荒唐事。
「母親,你可知我今日在長公主府上遇到了什麼事?」謝雲汐憤憤道,「那七皇子行事輕浮,竟與他那外室在公主府旁若無人的親熱,這樣的人誰愛嫁誰嫁,反正我不嫁!」
侯夫人此時也正煩著,對待女兒也沒了往日的耐心:「不嫁就不嫁,咋咋呼呼的沒一點大家閨秀的樣子,人家七皇子還不一定能看上你呢!你們兄妹三個真是沒一個讓我省心的。」
「母親……」謝雲汐原以為會得到母親的安慰,沒想到反而受了一通斥責,兀自委屈了一會兒,但看到母親心情煩躁的樣子,也不好再使性子,「我方才進府時瞧見了二哥,他怎麼了?是不是挨家法了?」
自打二哥從清州回來,便與家裡的人疏離了許多,謝雲汐偶爾還撞見過二哥與父親母親他們起過爭吵。
後來二哥便搬出去住了,具體住在哪兒也並未告知他們。
前幾日倒是回來了,聽聞又與父親吵了好大一架,氣得父親連最喜歡的硯台都摔了。
今日眼看母親也氣得不輕,二哥又挨了家法,府中肯定發生了很大的事情。
「你二哥……真是氣死我了!」侯夫人被氣的胸口悶痛,不吐不快,「前些日子你大哥在外面吃醉了酒,不小心糟蹋了一個良家姑娘,我本想給些銀錢平事,哪知那姑娘不知好歹,竟一紙訴狀將你大哥告上了衙門。我讓人去查才知道,難怪那姑娘有那麼大的膽子敢狀告侯府世子呢,原來背後是你二哥慫恿的……」
「啊?」謝雲汐不解,「二哥為什麼要幫著外人對付大哥?」
「不止呢,你二哥現在手裡捏著你大哥不少的罪證,就連五年前薛氏那樁舊帳也翻出來了,要請族中長輩開家祠,處置你大哥。」說到這裡,侯夫人愈發心氣不順,氣得捶胸,「我怎麼就生了這麼個白眼狼,他這是要逼死你大哥啊……」
「可是大哥這些年確實做了不少錯事,二哥這麼做也算是鐵面無私。況且五年前二嫂嫂那件事,明明就是大哥的錯,母親你非說……」=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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