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瞬,小月兒驚呼一聲:「好神奇啊,師父變成燕叔叔啦!」
薛綰妤身子一震,怔忪片刻後,「呵」地冷笑一聲:謝晏川,你可真是陰魂不散,一個燕郎君還不夠,竟然又扮演起穆郎君來?
木匠?穆郎君?
若他扮演鐵匠,是不是要稱自己姓鐵?
她真是個傻子,被他三番兩次耍得團團轉,這一次更是荒謬,他與她立下那個勞什子賭約,明面上給她指了兩條路,實則兩條路都是他給她挖的坑。
她扔掉手中的假面皮:「小月兒,走!」
小月兒懵懂地問:「娘親,你不是說師父快要死了嗎?你不管他啦?」
薛綰妤牽著小月兒的手都走到門口了,又停住了腳步:昨晚那蒙汗藥確確實實是她下的,如今他身子都半涼了,若真鬧出人命來,憑他侯府嫡次子與殿前司指揮使的身份,她怕是要被抓去官府以命償命了。
她恨死他了,卻還是不能不管他。
「小月兒,你先回去找晴雨,娘親留在這裡等郎中過來……」薛綰妤不想在女兒面前展露自己不好的樣子,便叫女兒先回去了。
她回到左次間,立在床邊,瞧見那張臉,怒氣翻湧直上:難怪他從不許她離他太近,還說自己是容易害羞的人,原來是怕她離近了會看出他臉上的破綻。
如他這般厚顏無恥之人,哪裡還有臉說自己容易害羞?
昨日在他臉上留下的巴掌印已經全消了,薛綰妤恨不能上去再補上兩個解氣。
她攥緊了手,走上前去,努力克制著不打過去:「謝晏川,你最好快點醒過來……」不然她真的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手了。
郎中終於過來了,診過之後,說是氣血大虛,陽氣衰微,而後瞥了一眼那胸膛前的抓痕,以及潔白的裡衣上面的紅色胭脂,面色不自然地咳嗽了聲:「這是不加節制導致的,只需禁慾半個月,再吃些補藥,就好了……」
這話聽得薛綰妤一頭霧水:什麼不加節制?什麼禁慾和補藥,她昨晚分明對他什麼也沒做。
怕不是個假郎中吧?
「先生確定他並無大礙?」薛綰妤看著正在寫藥方的郎中,「那他怎麼還不醒?身上還涼涼的?」
「待他醒來,用熱水沐浴一番就好了。」
「好。」熱水是吧。
送走了郎中,薛綰妤一面讓高朗去抓藥,一面讓晴雨去燒些熱水。
晴雨很快燒了一鍋熱水:「娘子,這熱水是要泡茶還是洗漱?」
薛綰妤舀了半桶熱水,又往裡面摻了幾瓢涼水,試了試溫度,很燙,但不至於燙傷人。
於是拎著便去了隔壁。
「娘子,挺沉的,我來吧。」晴雨追了上去。
可娘子腳下生風,走得飛快,晴雨追了一路也沒追上,就這麼追著跟她一起去了木匠的左次間,晴雨是個未出閣的姑娘,不好進去,但還是好奇娘子提水進去要做什麼,於是便站在門口探頭往裡看。
卻見娘子一雙纖細的手臂,此時卻有力的提起水桶,毫不猶豫地將桶里的熱水盡數潑到了床上的郎君身上……
第47章 還給我 都要和離了還對她這般……
薛綰妤將木桶交給門外的晴雨,讓她回去看著小月兒,莫讓小月兒過來。
晴雨見自家娘子臉色不對,也沒敢多問,拎著桶這便回去了。
薛綰妤回到床邊,靜待著床上之人醒來。
謝晏川正睡的深沉,但是好似被困在冰牢之中,說不出的冷意與沉重,卻無法掙脫出來,直至一道熱浪打在自己身上,冷熱交替中他瞬間從黑暗中掙脫出來,睜開了眼睛。
視線尚還模糊著,好一會兒才清晰起來。入目是青色的帳頂,可昨晚分明是倒在桌子上的。
熱浪之後,身上的皮膚便覺得很燙,他下意識地去摸自己的臉,擔心易容的地方被水潑開。
還好,尚一片光滑……
不對,不應該這麼光滑?
謝晏川登時驚出一身冷汗,坐起身來。
他瞧見了站在床的薛綰妤,她眸中跳躍著兩簇怒火,清麗的臉上滿是慍色。
隨即又看到她的腳邊,是他用來易容的假麵皮。
糟了,被她發現了!
「綰娘,」他忙下床解釋,可身子卻不聽他的使喚,一下子摔下床來。他顧不得狼狽,半跪著抓住她的手,「你聽我解釋……」
「謝晏川,你這樣戲弄我,是不是很有成就感?」
「我不是戲弄你,我只是想離你和小月兒更近些……」
「那賭約呢?」薛綰妤質問他,「你故意立下那個賭約,就是拿準了我會來找你這個假木匠演戲,還說不是戲弄?」=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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