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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刺殺元帥也是為了這個?」

問出這話的時候,他的臉上沒有笑,整個人的神情都冷下去,似鐵一般,鋒利又冷硬。

理清楚關係後,就該興師問罪了。

余逢春半坐在床頭,髮絲凌亂,唇角還泛著紅,偏偏臉色相當冷淡,隔著一小段距離,等邵逾白說話。

「……」

邵逾白沉默片刻,才道,「殺他是早就計劃好了。」

「什麼計劃?」余逢春問,問出口以後又自己打斷自己,「不,先說什麼時候計劃好的。」

「四年前。」

余逢春聞言震驚:「四年前你就計劃好要殺他了?」

「只是計劃,」邵逾白笑了一下,「殺他的想法要更早。」

當今元帥,尸位素餐,剛愎自用,外強中乾,看似鐵血手腕,實則最懦弱自私,將家世門第看得很重,聯盟一路走到今日,被他禍害不少。

更別提那些在聯盟陰影下艱難度日的普通人。

元帥是貴族出身,穆鋒敢在未得召喚的前提下擅自回到中央星,便是打准了元帥會在他身上推一把。

與其到時候平添麻煩,不如直接殺了乾淨利索。

這些思量邵逾白隻字未提,但余逢春全都明白。

但他還不滿意。

「還有別的是你沒跟我說嗎?」他問。

邵逾白望向他。

日光流轉間,幾片陰影朦朧著灑向他們,給邵逾白的輪廓蹭上一層灰暗的剪影。

一種更壓抑的氣息在彼此之間流轉,映照著更扭曲的心照不宣。

「有。」邵逾白承認道,「有很多。」

六年時間,發生了許多事,余逢春不可能事事都清楚。

從大校到上將,別人拼搏一輩子也未必能跨越的溝壑,邵逾白只用了六年。

他的六年,又怎麼是寥寥幾句就能說的清楚的?

他為什麼要安插那麼多的自己人手在背地裡控制首都星?為什麼早早計劃好要刺殺元帥?又為什麼放任自己被抓進環隴監獄?

每一件事都好像和余逢春沒關係,細想後卻發現,每一件事都與他有千絲萬縷的聯繫。

「……以前發生了什麼,我都能不問,那是你自己的事。」

當邵逾白看來時,余逢春也回望向他,目光接觸的短短几秒,仿佛已經參透了邵逾白六年間的所思所想,知道他的恨和愛欲。

「只有一點,」余逢春很輕地說,「無論你要幹什麼,都想著點身後,不要冒險。」

他素日強硬,但這句話幾乎就是在祈求了。

邵逾白的眼神都隨之融化。

「我知道。」他承諾道,「什麼都不會發生的,你放心。」

邵逾白走到今日,披荊斬棘,計劃中的每一個字,背後都藏著一位舊日的亡靈。

只是他實在沒想到,有朝一日亡靈復生,竟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

這下,就算想好去死,也不得不繼續留下了。

余逢春滿意了,重新躺回床上,小腿自然而然地往邵逾白身上搭。

「我們什麼時候能出去?」

邵逾白握住他的小腿,手指順著經絡往上按摩。「你想什麼時候出去?」

余逢春舒服得哼哼兩聲,想了一會兒:「我都可以。」

剛才的談話太消耗力氣,余逢春有點累了。自從復活以後,他就一直嗜睡,大概是氣血不足的緣故。

好在沒什麼事需要他太操心,邵逾白做事有分寸,余逢春知道他不會在自己還活著的時候做太瘋狂的事情,於是也很放心,放任自己攤成一團沒什麼用的天藍色糰子。

0166在上帝視角中觀看著這一刻的兩個人,覺得真是有意思。

在余逢春來之前,世界的崩潰趨勢幾乎是可以預見的,像一塊從山頂墜落的巨石,毫無挽回餘地,只能一路狂奔,加速著撞向毀滅。

而在余逢春出現之後,一切突然就迎來了轉機,危險的毀滅趨勢開始緩慢回升,最後趨於平穩,幾乎讓人看不出半年前的險峻模樣。

就仿佛余逢春是那唯一一條勒在邵逾白脖頸上的繩子,只有他能止住墜落的巨石,也只有他能讓邵逾白推翻已經敲定好的全部計劃,轉而走向一條更平穩也更漫長的修復之路。

聯盟如今的情形,要麼全部打碎,洗牌重來;要麼就要走上漫長艱難且未必有太好結果的革新之路。

邵逾白曾堅定的選擇第一條,並不在乎道路的結局是毀滅還是重生,而余逢春的到來則又把他推向了岔路口。

為了心上人能睡很安穩的覺,這一次,邵逾白選擇的第二條。

說什麼拯救世界,其實余逢春出現的那一秒鐘,一切就都有救了。

0166看得新奇,不理解世界上怎麼會有邵逾白這種愛得死去活來的人,好像從第一次見面起,余逢春就把自己種進了他的身體裡。

真是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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