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逢春臉上頓時浮現出一抹心虛的笑。
「是的,我真的很抱歉!」
他有些手足無措,但還是露出一抹笑:「您忙嗎?不如我請您吃個飯,我們細聊聊?」
聽完全程的司機當即笑了,心想難不成追尾也成勾搭手段了?
帶著這個念頭,司機再去看,果然發現余逢春長得清秀俊俏,衣服很有版型,是修身款,襯出一把細腰,大腿長但又帶著點豐腴的意思,正是最漂亮的那種。
美中不足的是臉色有點蒼白,像是氣血不足,總讓人感覺很虛弱。
或許是為自己的提議感到一絲羞澀,余逢春臉上緩緩浮起一層暈紅,這下,連唯一的缺憾也沒有了。
看著他眼角的紅,邵逾白沉默片刻,爾後問:「你叫什麼名字?」
見有戲,余逢春連忙道:「我叫江秋!」
江秋?
邵逾白聞言眉毛一擰,時刻關注他神情的余逢春瞬間發現。
他作出很小心的模樣問:「有什麼問題嗎?」
邵逾白當然不會說他覺得這個名字和眼前這個人不大匹配,因此面對余逢春的疑問,他只是搖了搖頭。
「我是邵逾白。」
余逢春笑了。
「邵先生你好,你想去哪裡吃飯?我知道有家湘菜餐館可以定上位置,味道也不錯,也挺清淨的,要不我們就去那兒?」
他笑得很漂亮,加上本就仔細打扮過,一笑更是在光下熠熠生輝。
司機不喜歡男人,但那一下子也差點把眼睛看直。
可緊接著,他就想起預約。
「老闆,姚醫生還在……」等著呢。
話沒說完,邵逾白朝他看了一眼,司機瞬間心領神會,把嘴閉上。
余逢春也看過來,還是笑眯眯的。
司機懂了。
這是勾搭成功了。
從他進邵氏開始,近三年了,老闆一直潔身自好,身邊除了安醫生跟狗皮膏藥似的粘著,連個私交都沒有,每日除了工作就是回老宅,基本沒見過他休息。
沒想到今日破天荒,竟然和一個俊俏小哥對上眼。
不容易。
司機醍醐灌頂融會貫通舉一反三,二話沒說拉開車門坐進主駕。
他露出一個憨厚的微笑,衝著車外兩個人擺擺手:「那老闆,我先走了。」
語罷,只見邵逾白微微一點頭,司機一腳油門下去,開走了。
路上只剩他們兩個。
余逢春也沒想到事情這麼順利。
帶著邵逾白坐上前車蓋破爛的寶馬5系,余逢春一邊系安全帶,一邊瘋狂在腦子裡鞭策0166。
「快點!給我預約個位置!」
剛才他是騙人的,那家湘菜餐館味道很好,每天坐無虛席,根本約不到位置。
他和邵逾白以前常去,余逢春想到那家店,也有點試探的意思。
0166被催,毫無辦法,只能動用權限強行在湘菜餐館的預約名單里填上余逢春的聯繫方式。
[你有錢嗎?]它突然問。
余逢春陰森森地笑了一下。
「我只是死了,又不是破產了。」
當年手裡積攢的產業當然都還在,頂多縮水一些,應付頓飯還是夠的。
0166:[那你為什麼要住余柯家裡?]
余逢春:「大人的事小孩不要管。」
被當成小孩,0166果斷掛機,把時間和空間留給車裡的兩個人。
腦子裡安靜下來,余逢春不自在地咳嗽一聲,有些忘記在沒談之前是怎麼和邵逾白相處的了。
他不舒服,可旁邊的邵逾白卻自在得很,好像這整件事發展下來是多麼的順理成章。
本該早早就冒出來的邵逾白2號,到現在也沒個影子。
沉默許久,余逢春忍不住開口:「邵先生今天是有事嗎?」
邵逾白一抬眼:「為什麼這麼問?」
「我聽司機是這個意思,」余逢春抿抿嘴唇,「不好意思,請您之後將金額告訴我,我一定會賠償的。」
他的態度很誠懇,可邵逾白的注意力卻落在了他的嘴角。
那裡有一點不尋常的紅,像未癒合的咬痕,帶著難以言明的潮熱曖昧,比夜晚還隱秘。
望著傷痕,邵逾白眸色有一瞬間的暗沉,接著又很快迴轉。
他淡聲道:「不用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