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不能一點用處沒有,花大筆錢聘回來一個一戳就哭的花瓶。
可邵逾白卻沉默了。
許久以後,他才道:「……或許有吧。」
0166:[一般這就是沒有的意思。]
余逢春更憐愛了,看邵逾白的眼神像在看一個體弱多病、委曲求全、溫柔善良的可憐人。
「沒事的,」他試著安慰,「你一定會好起來的。」
話語乏善可陳,偏偏邵逾白聽到以後笑了一下,望向余逢春的目光溫柔寧靜。
「我知道,」他眉眼彎彎,意有所指地說,「謝謝你。」
余逢春的心跳又亂了一拍。
失憶的邵逾白,狀態接近於他們剛認識的時候,溫和齊整,又在端正的姿態里透露出些愛戀的餘溫,影影綽綽,比光明正大地表現出來還動人。
注視著他這幅樣子,余逢春覺得自己快頂不住了。
但是不行。
如果邵逾**神沒出問題的話,余逢春和他再談一遍也沒什麼,偏偏他分裂出來一個2號,對以前的事耿耿於懷。
余逢春已經和2號不清不楚了,再和現在這個勾搭上,到時候一團亂麻,更難理清。
果然色迷心竅要不得。
余逢春理智回籠,從心裡嘆了口氣,琢磨著該如何脫身。
手機鈴聲忽然響起。
難以言明的氛圍被打破,邵逾白抿抿嘴唇,移開視線,余逢春也乾咳一聲,拿出手機。
來電顯示上是余柯的名字,他這個便宜弟弟知道余逢春煩他,所以基本不會主動打電話。
今天真是奇了怪了。
余逢春沒有接,按了靜音以後等電話自動掛斷。
最合適的氣氛被打斷了,談話不適合繼續,邵逾白去廚房做了杯熱飲回來,然後余逢春就捧著杯子,跟在邵逾白旁邊,一邊喝,一邊聽他介紹那些彩色小石頭。
等時間差不多了,余逢春要離開。
這時候,他倆才想起來彼此是因為什麼才見的面。
「我們加個聯繫方式吧!」
余逢春拿出手機,無視之後數通未接記錄,牢牢記住自己的人設:「如果車子無法修理或者怎麼樣,請一定要聯繫我!」
邵逾白沒說可以或不可以,只是拿過余逢春的手機,敲下自己的號碼,又還回去。
手指溫熱的溫度在手背一點而過,仿佛帶著點暗示,又好像只是不經意的觸碰。
余逢春不敢抬頭看,只能動作飛快地敲上備註:111邵先生。
邵逾白看見了,一挑眉:「為什麼前面要加上三個1?」
余逢春笑得坦然乖巧。
因為你是1號人格。
「因為這樣就可以排在最前面了。」
看得出來邵逾白對這個解釋很滿意,於是余逢春離開別墅坐上車,邵逾白隔著車窗和他告別。
「再見哦,」余逢春說,視線越過邵逾白的肩膀,看向他身後仿佛無際的花海,「邵先生。」
邵逾白的表情沒有波動,但他的眼神很認真。
「再見,江秋。」
有點可惜,如果這時候他喊自己本來的名字,余逢春會更喜歡。
離開花海別墅以後,余逢春順著基本沒人的大路開了兩公里,停在路邊。
重新拿出手機,未接通記錄又多了兩條。
從他掛斷第一通到現在,「余柯」一直在給他打電話,好像如果余逢春不接,他還能繼續打下去,打一晚上。
異常煩躁的嘆了口氣,余逢春撥通號碼,趁著未接通的幾秒間隙,他和0166閒聊。
「你覺得接電話的會是誰?」
0166:[反正肯定不是余柯。]
那確實。
細算一下,他已經回來快一周了,余父余母該發現了。
電話接通,前兩秒鐘根本沒人說話,直到余逢春懶洋洋地「餵」了一聲,對面才有人開口。
是余柯的聲音。
「大哥,我不是故意……」
話還沒說完,就被一個更強硬、聽著年紀更大的聲音打斷:「你和這個畜生說這些做什麼?!」
余逢春沒開免提,但即便如此,聲音仍然清晰又響亮。
聽到余父叫他畜生,余逢春笑了一下。
再接著,是余母的聲音:「他在哪裡?」
余柯靜了兩秒,無奈地照辦:「大哥,你現在在哪兒?」
「路邊,」余逢春說,「哦,順便告訴你一聲,你的車被我撞了。」
那邊估計開了外放,因為余逢春剛說完,余父就又罵起來。
「余逢春!家裡供你長這麼大,就是讓你出去惹是生非的嗎?剛回來就闖這麼大的禍,當初生下你就應該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