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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間,何承息只覺得自己被人灌了一口極純淨的霸道靈氣,連眼神都清明了幾分。

他執劍行禮:「多謝前輩出手相助,不然今日我們三人就要葬身於此了!」

程沁程旭二人也行禮,面上儘是大難不死的感激。

余逢春擺擺手,將斷劍收回袖中。

「沒事,舉手之勞。」

原地轉了兩圈,不知察覺了什麼,余逢春目光一凝,語氣卻一如往常:「你們是凌景宗的人,真要算的話,是我故交的弟子,救你們一命也是應該的。

「只是我長年累月獨居,最近才出世,真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如果你們確定我無壞心的話,不如給我講些吧。」

明明身懷絕技,卻說得那樣謙和,加上又是何承息的救命恩人——

如果說何承息之前離開是因為心懷疑慮,可現在即便有疑慮,也要通通壓下了。

「既然如此,那我們邊走邊講。」

何承息抬手引路:「請。」

目的達成,余逢春終於露出一個笑,眉眼彎彎,如沐春風。

可臨要離開之際,仿佛有異動從背後傳來,余逢春有意無意地向後瞥了一瞬,眼神晦暗,轉瞬即逝。

身後空無一物,僅有兩株翠綠的高莖野草隨著微風緩緩搖晃。

余逢春的神色恢復如常,像是剛才的異動只是他的錯覺,與另外三人一同離開了。

第69章

他們走後沒多久, 無風起波瀾。

空曠寂靜的草地上,葉片上垂墜的血珠滴落,卻又在即將接觸到地面時分散成更細更小的血滴。

先前彌散的陰邪氣息再次聚攏, 血滴越聚越多,雖然比不上之前施法時那樣遮天蔽日, 但也逐漸蔓延到成人手臂長。

血霧像條粗壯滑膩的蟒蛇, 在成型的那一瞬間就迅速潛至地面表層, 藉助茂密的草葉遮蓋身形, 快速朝遠方移動。

百足之蟲, 死而不僵。

僥倖撿回一條命的魔修滿心怨恨慶幸, 恨余逢春一劍毀了他百年道行, 又慶幸自己留有保命招數,才勉強有了重來可能。

「等我回到魔域,必定召集——」

他在心中暗暗發誓, 定要將那四人挫骨揚灰, 一泄心頭之恨。

血霧如閃電般穿過草叢, 眼看即將離開幻境, 魔修心裡稍稍放鬆, 可就在這時候, 一把長劍卻裹挾著狂暴靈力悍然落下, 正好插在血蟒七寸的位置。

劍是普通鐵劍, 劍身略有缺損, 生了鐵鏽,毫無靈氣可言,可偏偏就是這麼一把劍, 插在血蟒上時,卻使他毫無脫身之力。

一種不同餘逢春的靈力如千鈞巨石一般當空壓下, 磅礴浩蕩的靈力極具攻擊性,幾乎是在接觸到血霧的一瞬間,蘊含其中的能量便如滾上熱油一般迅速消失。

人耳難以分辨的痛苦尖叫只持續了短短几秒,剛剛撿回命的魔修,徹底形神俱滅。

而持劍者則在確定危險全部排除以後,慢慢提起鐵劍,不顧粘上的粗粒泥土,將劍收回腰間。

收劍入鞘時,他繃直脊背,原先半躬的身形驟然拔高,竟足有九尺三,比尋常男子高出許多。

裹挾著塵土的清風從衣襟卷過,玄色衣袍已經是多年前的款式,極其樸素簡單,邊角多有磨損和線頭,斑駁的劍柄斜抵在腰間,骨節粗糙的右手仍然按在吞口處。

男人面容普通,唯有一雙眼睛似鷹般銳利。

他望著腳前那道長劍貫下的裂痕,罕見的感覺到一絲棘手,想將其合攏,卻又不知道該怎麼做。

正在躊躇之際,又有一陣清風柔柔捲來,只是這次與上次不同,男人在感受到一瞬間便猛然轉身。

偏遠處的高挑梧桐上,不知何時已坐了個人,將他斬殺血蟒的全部經過看遍。

余逢春把斗笠拿在手裡,斜靠在樹幹上,像扇子一樣將斗笠輕輕一擺,於是又一陣風向男人捲去,看似柔弱無依的風中,摻雜著無數凝化成長針的靈力,織成鋪天蓋地的網,往朝男人攻去。

狂風凌厲,可男人面色不改,連劍都沒有拔出,只原地起勢,右手成掌往前一推,原先尖銳的靈力便如春風化雨般,在兩人之間的空隙中緩緩滴落,下了一場不大不小的雨。

在雨中,余逢春的眉眼神色都被暈染溫柔,斗笠不再是武器,被他帶在頭上,從樹上翩然落下後,緩步走進雨中,來到男人面前。

他比男人稍稍矮些,走到面前後只能平視到他的胸膛。

於是余逢春單手扶起斗笠,仰起頭來。

雨色朦朧中,他眉眼彎彎,並不見剛才的殺意浮現。

「你是誰?」他說,「從什麼時候起跟著我的?」

直到這時,男人才意識到方才的魔修根本就不是余逢春處理不當,而是他故意留下個尾巴,引他出來解決,這樣才能人贓並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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