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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逢春盤腿坐在床榻上,片刻後, 耳邊響起提示音。

[注意,連接已搭建完成,入夢功能即將開啟,請宿主做好準備。]

[三、二、一。]

……

魔域裡,千年難有一日晴。

當斷痕草再一次長到牆角,就意味著守衛輪換,可以離開墮月殿,離那些是非隱秘遠一些。

常婉站在角落陰影里,看著與自己同隊的人快步離開走廊,商量著難得的空閒能去哪裡消遣發泄。

神色間不難看出如釋重負。

駐守墮月殿本來是好差事,搶都搶不到,可自從那個人來以後,守衛人人自危,每一次輪崗,來的人像要踏進鬼門關,走的人卻像是撿回了一條命。

常婉冷眼旁觀,高眉深目的面容上,神色異常冷淡。

等同隊的守衛都離開了,她才緩緩走出陰影,視線遙遙投向正殿的方向。

「你是墮月殿的老人了,應該知道什麼該看,什麼不該看。」

門廊外有聲音傳來,常婉回過身,看到一名紫袍男子站在階下,一雙眼睛細長秀美,神情似笑非笑。

花以寧。

「只是看一眼而已。」

常婉收回眼神,拍乾淨袖口粘著的草葉,語氣漠然:「你來做什麼?」

「我沒事做,隨便逛逛。」花以寧說,「尊上回來了。」

此話一出,常婉眼神頓住。

花以寧又往前走了幾步,衣袖掃過斷痕草,那淡紫色的草葉竟好像被滋潤一般,猛地長大許多,又很快枯萎下去,生機全無。

常婉默默看著,一言不發。

「你以前是正經門派的弟子,宗門有難,你避而不能,才修了魔,和我們這些天生爛根的不一樣,」花以寧慢悠悠地說,「所以你心裡還執著著名門正派的那些酸腐道義,總覺得自己得堅守點什麼,是不是?」

常婉不答,只抬起眼,注視著花以寧神情中的諷刺嘲弄。

許久後,她才開口。

「師徒倫常,我並不在意。」

哪怕墮月殿裡躺著的真是魔尊的手足兄弟,只要他情願,常婉不會多說一個字。

可偏偏……

花以寧有一顆玲瓏心,知道她在想說什麼。

「我懂,」他點點頭,語氣閒適感嘆,「東君之姿,凡是見過的人,無不心生敬服,如果說他是雲巔依著銀河的垂柳,那咱們就是最底下的那條小溪里的石頭泥鰍,別說觸碰了,看一眼都覺得卑微。」

「可你別忘了。」

隨後,他話音一轉,神情也跟著凌厲起來:「你現在是魔尊手下的人,就算心裡有別的念頭,也該好好藏嚴實了,別讓別人發現——魔尊不隨便殺人,你真以為他脾氣好?」

常婉見過魔尊殺人,那是很快的一劍,從身旁擦過時甚至沒有喚起她的躲閃本能,仿佛平平無奇,可真正落到實處時,卻幾乎將地面都切割開。

直到那時,殺意方才顯現,流溢而出的劍意刺進人的身體,攪動著靈脈都劇痛無比。

光是回想起那一刻的感受,常婉的臉色都白了一瞬。

觀察到了她的神色變化,花以寧垂眸笑笑,道:「看來你想起來了,既然如此,我再多囑咐一句——那是他們師徒的事,你不要管。」

將師尊囚禁魔域,禁靈窟深處鑿出來靈石鑄成鐐銬,日夜笙歌,這也是師徒之間的私事嗎?

常婉很想問這樣一句,但她確實不敢。

最後朝正殿的方向看了一眼,常婉執劍行禮,語氣鏗鏘有力:「多謝長老告知!」

「不必,」花以寧擺擺手,「像你這麼聰明的人不多了,幫一把,以後我自己也方便。」

說罷,他背著手轉身離開了。

……

而此時,墮月殿。

寢殿。

一片暖熱馥郁的香氣中,余逢春睜開眼,發覺自己正渾身赤裸地躺在暗紅錦被中。

歡愛後的紅痕像落梅一樣點綴在身體各處,卻並沒有與之相對應的疲乏酸軟。余逢春坐起身,手腕牽動,腕間響起清脆的撞擊聲。

一串暗銀色的鐲子套在他的左手手腕上,隨著動作相互碰撞,有隱約的篆刻符文在鐲身內側。

余逢春一身的靈力都被這串鐲子禁錮了,仿佛一條無形的鐐銬,將他拷在床榻上。

錦被是血一般的暗紅色,似堆砌的花蕊,層層疊疊地蓋在余逢春身上,白皙與暗色的碰撞,讓身上那些隱約曖昧的痕跡都活色生香。

余逢春盯著自己手腕上的一串吻痕,神色怔愣,似乎沒預料到夢境是這個發展。

而0166,已經在多方打擊下認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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