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車上，顧笙好幾次都差點睡著，姜瑜一直喊她才勉強保持清醒。
「笙笙，不准睡，馬上就到家了，你跟我說說話。」
「好，說……說……傅明川是個王八蛋！還有顧錦玉，又蠢又壞……他們都欺負我，嗚嗚嗚……」說著顧笙就開始委屈起來。
姜瑜拉著她說了一路，一直到了小區。顧笙一邊哭一邊罵，看著她進了電梯後，才終於安心。
顧笙抬手按樓層，腳下站不穩，靠著邊角才沒有跌坐下去，眼前出現重影，試了好幾次才按了樓層。
電梯上升，胃裡一陣翻滾有些想吐，顧笙捂著嘴，緩了好一會兒。
出了電梯後，她跟姜瑜說了一聲，「小魚，我到了。」
姜瑜看她安全到家，叮囑了兩句後掛斷了電話。
顧笙一路扶著牆到了門口，密碼鎖都按了好幾次才打開門。她也沒有開燈，就著手機屏幕的一點亮光和記憶，直接去了臥室，倒頭躺在了床上。
朦朧的眼睛眨了幾下，慢慢的閉上睡著了。
*
傅辭結束飯局回來已經十一點，他今天少見的喝了很多酒，雖然沒有到爛醉的地步，但在酒精的作用下行動和思考都比往常遲緩。
回到公寓後，傅辭習慣性的沒有開燈，一邊抬手扯開領帶，一邊徑直走向了浴室。
浴室的燈光亮起，很快裡面傳出嘩嘩的水聲，玻璃上氤氳著霧氣。良久，水聲停止，浴室的門被推開，燈光隨後被摁滅。
屋內又恢復了黑暗，但傅辭已經很習慣這種場景，借著窗外微弱的月光，他抬腳徑直走向床榻，彎身躺了上去。
他疲憊的捏了捏眉心，腦海里想著此刻的顧笙。沈時域跟他說了顧笙安全到家的消息，她現在應該已經睡著了。
但，她今天為什麼會哭？
這個問題在傅辭的腦海里盤旋了幾秒，鼻間縈繞著淡淡的酒味，傅辭疲憊的閉上了眼睛。
下一秒，傅辭猛地睜開眼坐起了身，扭頭看向了身側的位置。
旁邊的被子下鼓起了一個小包，他一把掀開被子，看到了底下蜷縮著的人。
長發披散，呼吸間有淡淡的果香混合著酒味。
是顧笙。
朦朧的月光下，傅辭的眸底情緒翻湧。
第15章 密密麻麻的痕跡
顧笙早上是被疼醒的， 頭疼。宿醉的後果，就是醒來後頭痛欲裂。
她抬手捂著頭，逃避似的翻了個身還想繼續睡， 幻想著睡著了頭就不會疼了。但是， 剛翻個身手臂不知道搭到了什麼， 手底下傳來的觸感， 讓她疼痛的大腦有兩秒的空白。
她下意識的勾起手指捏了一下， 軟的，又有點硬。
入手的觸感很好，顧笙下意識的又捏了一下。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手下是什麼， 頭頂上方就傳來一道微啞的聲音：「好摸嗎？」
顧笙被突然響起的聲音嚇得立時睜開了眼睛，快速的坐了起來。下一秒， 她的視線對上了傅辭俊美禁慾的臉。眉眼清朗，輪廓分明， 還因著剛睡醒的緣故，少了平時的幾分矜冷。
視線往下， 被子下他luo露出來的部分沒有穿衣服。
顧笙心下一跳，迅速的低頭往自己身上看了一眼。衣衫雖然有些凌亂， 但還算完整，應該沒有做出什麼出格的事。
短短的兩秒， 她精緻的臉上表情變化的很快， 滿眼驚詫，「你怎麼在這裡！」
驚詫很快變成了震怒：「滾出去！」
顧笙驚懼交加，臉上是遮掩不住的劇烈情緒。
傅辭眉眼未動，他看著顧笙， 頓了一秒後才道：「這裡，是我家。」
「你這個藉口未免太拙劣了， 我不知道你是怎麼進來的，現在你給我滾……」
話還沒說完，顧笙的視線掃到和自己臥室不一樣的布局，頓時啞聲。
傅辭的房間很好辨認，屋子裡幾乎沒有什麼東西，桌上也只有一個很小的擺件，既沒有她擺放琳琅滿目的化妝桌，也沒有什麼生活氣息，和她的臥室可以說天差地別。
顧笙轉頭看向傅辭，怒意沒有消減半分：「我為什麼會在這裡，你做了什麼？」
她雖然喝醉了酒，但是依舊記得昨天她回了自己家，不可能會錯。更何況昨天姜瑜一直跟她打著電話，還有她能夠佐證。
「我昨天喝多了酒很晚回來，等我發現的時候，你已經在床上了。」傅辭平淡敘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