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辭先去客廳把桌上的東西收好,才又折身回了臥室。他掀開被子的一角,緊接著床塌陷了一塊,一股淡淡的烏木沉香混合著淡淡的酒味鑽入顧笙的鼻尖。
這種味道像是觸到了顧笙的某根睡眠神經,讓她瞬間感覺到了一種睏倦。
顧笙放下了手機,翻身調整了一下姿勢,閉上眼睛準備睡覺。
傅辭偏頭看了她一眼,視線從落在她的恬靜的面容上,然後落在了她沒有所覺裸露的大片皮膚……
顧笙身上穿的是睡袍,腰間的系帶可能有些鬆了,又或者因為她之前的姿勢導致,現在領口微微敞開,隱約可以看到起伏的山丘,春光乍泄。
傅辭偏開視線,喉結滾動了一下,嗓音有些啞:「你要不要換件衣服?」
「換什麼?」
顧笙突然聽到傅辭說這麼一句,有些莫名其妙的睜開了眼睛,接著低頭往下看了一眼——
她瞬間驚慌失措的坐起身,同時攏住了衣服。
「你你你……」顧笙因為這突然的事件,慌的連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她不知道傅辭有沒有看到,但是,從她自己的角度幾乎都要……他肯定看到了!
意識到這點,顧笙臉頰爆紅,不知道是羞的還是氣的,咬著唇暗自惱怒著不知道怎麼問出口。
無聲的尷尬在整間臥室里蔓延。
停頓了幾秒,顧笙實在沒辦法就這麼當不知道:「你、你是不是都看到了?!」
「沒有。」
「你騙人,你肯定看到了!」
「……」
傅辭轉過頭,對上顧笙的視線,溫聲道,「衣服邊緣有褶皺,某些角度去看確實有走光的風險,但我的角度剛好卡在了死角,所以沒有看到。」
「不信,你肯定看到了,傅辭,你占我便宜!」
傅辭頓了頓,「那讓你占回來?」
「你果然看到了!」
「……」
顧笙咬著唇惱怒的把一邊的枕頭朝傅辭丟過去,傅辭沒有躲,把下落的枕頭捏在了懷裡,喉結滑動。
剛才那一眼,他確實不能說一點都沒看到。
顧笙整個人跟煮熟的蝦一樣,她開口趕人:「你今天不准睡在這裡,未來一周我們都不要睡在一張床上,你現在就回樓上住。」
傅辭頓了下開口,「平常夫妻不會一個住在樓上一個睡在樓下。」
意思是,這個要求不符合協議的內容。
「那我們分房睡。」
「……你家裡沒有客房。」
顧笙快要被傅辭氣死了,「那你就睡沙發!」
早知道有這麼一天,那她肯定要留間客房!練功房不要了,也要留間客房!
傅辭看著顧笙的臉,感覺再說下去她要更生氣,他轉了個話口:「要不然讓你咬一下出氣,嗯?」
「你別以為我不敢。」顧笙咬著牙。
傅辭抬手解開了胸前的兩顆扣子,修長的手指往旁邊一撥,露出了一片白皙的皮膚,精緻的鎖骨清晰可見。
「這裡可以嗎?」
顧笙看著傅辭的動作,感覺不像是讓她咬一口解氣,倒像是在色-誘。
「……」
但她這會兒腦子都已經被可能走光的事給沖昏頭了,聽他這麼說,根本沒有多餘的思考,撲上去對著他的肩膀就狠狠的咬了一口。
傅辭發出一聲很輕的悶哼,之後就沒了聲響,但顧笙能感覺到他繃緊的肌肉。
顧笙這一口是真咬,絲毫沒有留情,甚至感覺到嘴裡有一股淡淡的鐵鏽味在蔓延。
被味道刺激後,顧笙回過神,她往後退開,能清晰的看到傅辭肩膀上帶血的牙印,猙獰的看著有些可怖。
突然一瞬間,她有些心虛。
「消氣了嗎?嗯?」傅辭瞥了一眼並沒怎麼在意,只看著顧笙問。
「雖然不是我有意的,但還是跟你道歉。」
這下顧笙不僅是心虛了,還有些愧疚。
好像……嚴格意義上來說,這件事確實不能怪他。畢竟是她自己穿的睡袍沒有注意,傅辭只是提醒了她一句……
這麼想著,顧笙再看到傅辭肩膀上那個帶血的牙印,心裡只剩下濃濃的愧疚了。
但她確實因為可能走光的事心情不太好,也拉不下臉跟傅辭道歉,心口又酸又漲的,讓她忍不住眼睛有些發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