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他和顧錦玉是雙胞胎, 但是長的卻一點都不像。比如顧錦玉長的很像季雲舒,而他既不像季雲舒,也不像顧震東。
所以,他大概率也不是季雲舒的孩子……
不知道該怎麼來形容此刻的心情, 但,好像並沒有想像中的難過。
顧瑾白輕呼出一口氣, 將頭靠在了沙發背上,慢慢闔上了眼。
兩天後,在榕城的事情已經忙完,原本應該回悅城的顧瑾白,轉道去了江城。飛機落地的時候是下午四點,他讓司機直接開到了榮華路。
車子停在路邊,顧瑾白坐在後排,透過車窗看向了對面有些老舊的小區。
好像在等什麼什麼人,又好像什麼都沒有等。
司機下車了,車裡只剩下了他一個人。密閉的空間裡,顯得格外的安靜。偶爾有幾聲蟬鳴通過縫隙鑽進來,帶來一絲夏日的生氣。
不知道過了多久,天邊的太陽已經下落,留下橘色的一片霞光。顧瑾白的視線里,終於出現了一個陌生又熟悉的身影。
雖然只見過一面,但看到的時候他卻幾乎沒有任何的遲疑,確定他就是自己要找的人。
眼睫輕動了一下,顧瑾白伸手打開了車門。
賀遠京手上拎著藥走回來,炎熱的夏季,即使坐著不動也能出一層薄汗,而他一路從醫院走回來,後背都已經汗濕了一片。
前面沒多遠就到小區門口,他臉上微微帶上了笑,步伐都加快了一點。沒走幾步,視線里出現了一張意想不到的臉。
賀遠京愣了下,即使知道不是,但看到熟悉的臉還是讓他有些出神。
感覺到他的視線,顧瑾白莫名的感覺到了一絲緊張,他抿了抿唇,抬腳朝著賀遠京的方向又走近了幾步。
每一步落下,再抬起,都好像耗費了比以往哪次都要多的力氣。
然後,他駐足停在了賀遠京三米遠的位置,做出有些遲疑的模樣,「我們……是不是見過?」
賀遠京從他的臉上收回視線,壓下眼底的情緒,溫和的開口,「見過的,上次我和我愛人在飛機上冒昧打擾過你。」
顧瑾白搖頭,聲音溫淺,「沒有,不算打擾。」
視線往下,落在賀遠京手裡拎著的藥袋,他微微皺起眉,關切道,「是身體不舒服嗎?」
賀遠京跟著他的目光低頭看了一眼,隨後解釋道,「是給我愛人拿的藥,老毛病了。」
「上次似乎聽您提起她的眼睛不太好?」
賀遠京點頭,「嗯,拿了一些眼睛要用到的藥,還有一些中藥。」
顧瑾白抿了抿唇,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以一個只見過一次面的陌生人身份,他似乎沒有什麼立場去問些什麼。
空氣一下變得安靜下來,只有蟬鳴聲從旁邊的樹幹上響起。
按理說,這個時候應該要禮貌的告別了,但不知道為什麼,賀遠京卻不想抬腳。
幾秒過後,顧瑾白看向他輕聲開口,「上次,你們是把我認成什麼人了嗎?」
賀遠京的目光又落在他和周嵐相似的眉眼上,「嗯,你長的和我愛人很像,我們……以前丟過一個孩子。」
他的眼底是很淺又很濃郁的哀傷。
顧瑾白放在腿側的手指蜷縮了一下,呼吸都停滯了一瞬,良久他說道,「我能聽聽嗎?或許哪天我能有機會幫上你們。」
家裡周嵐還在等他,賀遠京應該要拒絕的,但是,他對著那張臉根本說不出任何拒絕的話來。半響,他點頭。
兩個人往旁邊走了走,在公園空著的石桌前坐下。
賀遠京把藥袋放在了桌上,緩聲揭開了對他來說痛苦又殘忍的往事。但他的心底又殘存著一絲希望,或許,多一個人知道,他的孩子就多一分回來的可能。又或許……
賀遠京把目光從顧瑾白的臉上移開,講述起來:
「我和我愛人在二十五年前丟過一個孩子……她是大學的老師,我是一個心內科醫生。戀愛、結婚、懷孕,再到生子,我們和大多數人一樣,日子過的簡單卻很幸福……別人懷孕的時候要受些罪,但我愛人沒有,好像肚子裡的孩子格外的懂事,一點也不鬧她……」
「我們原本以為會一直這麼幸福下去,一家三口,天倫之樂。但在她要生產的前一周,我被臨時抽調到了南城進行一場會診……我那時候心裡很糾結,不知道該不該去,一邊是人命關天,一邊是我愛人即將生產……但她勸我說,我們醫生要做的就是治病救人,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也算是為肚子裡的孩子祈福。最後,我還是去了南城,而她在距離預產期還有三天的時候提前生產了……」
「有驚無險,孩子出生的過程很順利,她還給我拍了好多張照片。看到照片的時候,我既感到幸福,又感覺自責,沒有第一時間陪伴在她們母子身邊……但我愛人依舊寬慰我,說她和孩子一起等我回家。」
說到這的時候,賀遠京停頓了好一會兒,鏡片下的眼睛染上了一絲濕潤和痛苦。=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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