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佑樹過去問怎麼了。
優優擺弄著手裡的玩偶,抽空幫魏梔解釋,「小魏姐想要櫻桃小丸子的那個袋子,結果一直沒扭到。」
齊佑樹看向魏梔手裡好幾個紫色的袋子,他指了指袋子上的齊劉海女孩兒,問:「這是誰?」
「野口笑子。」魏梔回答。
齊佑樹沒看過櫻桃小丸子,也沒再說什麼。
魏梔將好幾個「野口笑子」塞進包里,還是有點不甘心。旁邊的優優像是知道她在想什麼,悠悠說了句:「姐別去了,那邊的蛋已經被你扭完了。」
魏梔這才作罷。
這天晚上魏梔睡得早,起床的時候優優還沒醒,魏梔洗漱後下樓吃早飯。推開房間門的時候,齊佑樹他們房間的門正好也有了動靜。她抬眼看過去,發現是齊惠銘。
「姐你也醒了啊?你是要去吃早飯嗎?」
「對,你哥還沒醒嗎?」魏梔去看他的身後,齊惠銘笑著把門關上,「沒呢。他昨晚不知道去幹什麼了,很晚才回來,也很晚睡。」
「哦……我們一起去吃早飯?」
魏梔和齊惠銘面對面坐下開始吃早餐。魏梔作為姐姐,在和齊惠銘獨處的時候,開始主動開始關心他這幾年的情況,問清楚他的生活環境和從前沒有任何差別之後,她自然地詢問起齊佑樹的事。
她和齊佑樹重逢這麼一段時間,甚至已經滾上床,卻心照不宣地沒提起過去一句。
她不問,他也不好奇,仿佛那段回憶藏在潘多拉魔盒中,一觸碰就會湧出些什麼別的。
但她當然是好奇的,想要知道在她離開後,在她完全不了解的這段時間裡,齊佑樹經歷什麼事,做出了什麼樣的決定。他為什麼會變成大學老師,為什麼會住在那裡,為什麼會養那麼多貓狗?
她都很好奇,她越喜歡他就越覺得好奇。
「你哥這幾年做了些什麼?」她這樣問。
齊惠銘雖然學習不好,但人很機靈,也很會看臉色,魏梔這麼一問,他整個人機警起來,「你怎麼會問我這個?」
「我當時高中轉學了,前段時間才和齊佑樹重新聯繫上。」
齊惠銘若有所思點頭,「原來如此……但其實我也不知道我哥這幾年到底在做什麼。」
魏梔看著他,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
「他很早就搬出去了,這幾年甚至沒怎麼回家,也不跟家裡聯繫,只有過年過節的時候會回來一趟,坐幾分鐘就走了。」
魏梔愣住,「搬出去了?」
「對,就是高中那時候吧,發生了一些事。具體的事我也不知道,只是大概知道是高二還是高三的時候,我哥有一次考得很差,特別差,然後我爸……就又發脾氣了。但之後,我哥反倒直接放飛自我,開始莫名其妙叛逆起來。」
「但是啊……」齊惠銘壓低聲音,「但是,某個時候開始又突然振作了,又重新撿起學習了,成績很快就回去了。」
「不過當時哥哥就離家出走了,怎麼勸都不肯回來,之後上大學,找工作,都沒和家裡說過一句,之後也幾乎不回家了。但他依舊過得很好。」
「其實我也很久沒見過我哥了,他前幾天聯繫我的時候我嚇一跳,問了一下,是讓我來支開電燈泡的,我肯定做得好。」齊惠銘的臉上是會好好努力的神情。
魏梔還在消化齊惠銘說的這些事,她嘗試著梳理時間線,最後只能確定齊佑樹考得很差的那場考試是高二下學期的期中考,那場考試之後,齊佑樹的確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不再那麼看重成績,他有意識地放縱自己,她也試著勸說他,他卻一副他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的模樣。之後的「振作」和「離家出走」,應該是在她轉學之後發生的事了,她也毫不知情。
見魏梔正在出神,齊惠銘又著急說話,「我哥很喜歡你,當時就是,現在也是啊。你是他初戀,這幾年,他雖然人緣不錯,但也從沒見過他承認別人是他女朋友。」
「反正我哥變得很多,但有些地方又沒變。」齊惠銘補充:「一直都很帥,很有魅力。」
魏梔說:「你也是,很多地方都沒變。」
齊惠銘完全地崇拜齊佑樹,小時候是,現在也是。
齊惠銘聽出她是在誇他的意思,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姐姐你也是,一直都很與眾不同。」
魏梔剛想問「哪裡與眾不同」就有別人替她出聲了——
齊佑樹的聲音從他們身後傳來,「哪裡與眾不同了?」
魏梔扭頭對上齊佑樹的眼神,他像是沒睡好,臉上表情不是很好,現在這麼問齊惠銘,反倒有種吃醋後質問的嚴肅感。
「與眾不同的美,和聰明。」齊惠銘討好地笑了笑。
魏梔很滿意。
齊佑樹在她身邊坐下,很自然地喝起她桌上喝一半的果汁,他看向齊惠銘:「你起來怎麼不叫我?」
「你昨晚不是很晚才回來嗎,我看你還沒醒,就先出來吃了,湊巧碰見小魏姐姐。」
魏梔用肩膀撞了撞齊佑樹,問:「你昨晚做什麼去了?」
「沒什麼,隨便逛了逛。」
魏梔沒再問,沒一會兒之後,優優看到魏梔給她發的消息後也下來吃早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