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然想過,也很渴望魏梔能為了他試著放棄所有一次,但他不再是十七八歲的毛頭小子,他明白他們如果這麼任性地做了這件事,只會讓他們之後的路更難走。
他要的是和魏梔的永遠,不是一張具有法律效益的紙。
他知道曹雪芳之前為了這張紙費了多少勁,甚至,連他都是這張證書的祭祀品。但即使有了這張紙,曹雪芳在齊志東心中也比不上他那死掉的前妻。他才不要那張紙,他要的是魏梔身邊的位置,心裡的位置。
魏梔轉身看他,眼裡是感激的神情,「我發誓,我現在身邊只有你一個人了。」
她當然也恐懼去做先斬後奏的事,她本想為了齊佑樹勇敢一次的,但他現在和她說不需要。
她看著齊佑樹,他微長的劉海搭在他的眉眼上,魏梔伸手去撩開,然後又親親他的眼睛,「那我們再等等,之後我會和我媽慢慢提起你的。我一定會讓她接受你的。」
齊佑樹閉著眼睛笑,嘴角高高揚起,卻不說話。
魏梔又去吻他的唇角,「你別笑,你信我。」
「我信你。」齊佑樹邊笑邊說。
*
徐露聞不到魏梔身上戀愛的氣味,卻能準確地感知到她的情緒。魏梔幸福的時候,徐露能感覺到,而知道魏梔正在幸福,她也會覺得幸福。
徐露沒去特地問魏梔心情愉悅的原因是什麼,但她也隱約知道答案,魏梔的狀態和前段時間很像,接著徐露會回想起當時和魏梔大吵時的場景,她會在那一個瞬間莫名其妙地想,自己那時為什麼會那樣對魏梔。
魏梔不應該被那樣對待,她明明沒做什麼壞事。
作為母親的她為什麼會對她說出那樣的話?
她想不明白,只是覺得很後悔。
有了新愛好的徐露不再整日窩在家中只圍著魏梔一個人轉,她在甜品店認識了新的朋友,店裡也不都是年輕女孩兒,也有幾個像她一樣「無所事事」的中年婦女,但她們聊天的時候總是湊在一起,不是年紀小的作一堆,年紀大的在另外一堆。
甜品店的老師還組織給她們安排了一個運動打卡群,群公告是:一起吃,一起運動。
這對徐露來說很是新奇,但她很快就適應並且天天在群里活躍打卡,她跟著那些同學運動。這樣,她不需要再等著魏梔的周末,每天,她們的運動打卡群都有活動,有時候是在公園裡快走,有時候是爬山,還有徒步項目。
徐露的生活漸漸被這樣前半輩子從沒想過的事項填滿,甜品班裡有不少和魏梔差不多年紀的女兒,她們對她很好,聽徐露說她以前是語文老師的時候,她們都十分震驚,「我最怕的就是語文老師了,但阿姨你看起來不像語文老師。」
「因為我沒把你們當學生。」
她把這些陪著她一起玩、帶著她一起體驗新奇世界的女孩兒們當做自己的女兒。
當然,除了這些在甜品店的同學,她也認識了其他的人。
這個冬天,魏梔忙著和齊佑樹熱戀,徐露也忙著過自己的生活。
寒冷又溫暖的冬季就這樣很快地從眼前溜走,魏梔覺得時間很快,也許是因為幸福吧。
轉眼又到了年末的時候。魏梔也發現了母親在這個冬天似乎變得很忙碌,某天,魏梔看到徐露在和人聊天,母親臉上是幸福柔軟的笑容,魏梔沒忍住,在母親沒注意的時候多看了一眼對方的頭像。是個男人。
魏梔一怔,但很快她就反應過來,裝作什麼都沒看到。她湊到母親身邊,問她晚上吃什麼。
徐露很快收起了手機,起身,走向廚房,問她:「你想吃什麼?」
魏梔看著母親有些慌張的背影,心口發澀,「你想吃什麼呢?」
「我都可以。」
「我也是都行。」魏梔說。
在誤以為自己將秘密藏得很好的時候,母女倆都心照不宣地沒有去干涉對方的生活。
時間過得很快,春節的前幾天,在徐露和魏梔商討著回老家時間的時候,魏梔先提起了這件事。
魏梔吃著母親帶回來的課堂作業,將最後一口奶油吃淨後,魏梔看著徐露,問:「你有朋友想要帶給我見見嗎?」
徐露呆了一下,「說什麼呢?」
「沒有嗎?」魏梔笑,「我有。春節前,我想把他帶回來給你見一見。」
徐露並不震驚,她很快說:「可以啊。見見吧。」
魏梔沉默了一會兒後,又一次很認真地問:「那你有朋友要帶給我見見嗎?」
問兩遍,代表魏梔已經確定。徐露知道自己再瞞、嘴硬說沒有,會是一件蠢事。但是讓她在獨生女兒面前承認自己找了新伴,實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這件事從開始就讓她難堪痛苦——幾個月前,她就已經糾結了無數遍,心中那桿秤左右搖晃多次,最後她還是敗給了自己的欲望。她放任著那樣的情感發展下去,如今,局面已經到了她沒辦法輕易喊停的狀態。=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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